听到这句话,先不论季砚执有多感动,姜明德先叹着气摇了摇头。
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家孙子被这个季听吃得死死的了,骨头渣都剩不了一点。
季听跟季砚执解释完前因后果,让他跟姜老先生好好聊,自己先下去了。
他刚转过身,季砚执忽然又把他拉了回来:“你不许走,就在客厅等我。”
“好。”
“你保证?”
季听轻轻挽起唇角,“我保证。”
姜明德看着季砚执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嫌弃地别过了脸。
季听离开后,季砚执进到房间里,关上了门。
姜明德沉着脸坐在棋桌前,季砚执走进来喊了他一句爷爷,他也不理。
季砚执看着他置气的模样,先拉开椅子坐下了:“爷爷,之前是我误会您了,我跟您道歉。不过季听可没得罪您,您不能因为下棋输给了他就对他有成见吧?”
还敢跟他提下棋?
姜明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那是下棋吗?他那明明是羞辱我!”
“怎么会呢。”季砚执想都没想,“季听那种性子根本做不出羞辱别人的事,更何况您还是长辈。”
姜明德哼的冷笑,“那你觉得是我在撒谎了?”
季砚执没敢接这话,于是换了个方向:“那您说说看,季听到底做什么了惹得您这么生气?”
姜明德咬了咬牙,胸口一个深深地起伏:“我那会儿把他叫进房间里……”
他原本是打算再跟季听聊聊,多知道一些季砚执在季家的事,结果进来看到棋盘,心思一转,突然提出跟季听下一盘。
棋品如看人品,虽然没有什么依据,但在对弈的过程中多多少少是能感觉到一个人的涵养和思维能力的,所以姜明德就打算借着这个再考量考量对方。
结果季听看到是国际象棋,说自己不会下,姜明德刚想问他会不会下别的,季听却说虽然不会,但可以现学。
听到这,季砚执基本已经能想到结局了,敛下深眸遮住了眼底的笑意。
姜明德见他低头的动作,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他这话说得太自大了?”
“嗯……”季砚执的态度模棱两可,“您继续说。”
姜明德的视线落在棋盘上,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他先花了十几分钟看规则,然后我们一共下了三局,第一局他被杀得片甲不留,结果到了第二局他就能跟我打平了。”
“第三局……”姜明德深深地换了一口气:“他赢我的时间,比他看规则的时间都短。”
季砚执唇角隐隐上扬,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对弈么,有输有赢的很正常。”
姜明德冷笑一声,“问题在输赢上吗?问题是第三盘下完,他问之前我说我钻研棋术二十多年这话是不是真的,我问他什么意思,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您要不要考虑转战围棋。”
季砚执喉间出一道喷笑的气声,还没出声音又强忍住了:“这是季听不对,我会批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