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不知道那个噩梦里生了什么,但他能隐约感知到季砚执的情绪。
他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季砚执的手背,轻声道:“其实,梦境跟现实大多都是相反的。”
季砚执微微怔了下,有些新奇地打量他:“你还会说这种话呢?”
“我为什么不能说?”
“既没有科学依据,也没有数据支持。”季砚执眼里藏着笑,逗弄道:“我们家季夫子不是一向很重视这两样吗?”
季砚执听出他在调侃,于是严肃地指出:“你这是对科研工作者的刻板印象,我们偶尔也是会有这种观念的。”
季砚执忍着笑,“比如说呢。”
“比如说杨副院长总是眼睑痉挛,但每次左眼跳的时候,他就会默念三遍左眼跳财。”
“另一边跳的时候就默念右眼跳灾?”
季听摇了摇头,“他会说这是封建迷信,不信不信。”
季砚执失笑出声,“还有呢?”
“机械工程的张教授,她说她的屏保十年如一日都是她男神,每天看一看才有动力上班。另一位王教授就说没想到她还追星成瘾,张教授就打了个赌,说他看了也得叫男神。”
“结果呢,谁赢了?”
“张教授,因为她的屏保上是财神爷赵公明。”
“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听见他心情好了不少,似乎已经想不起噩梦的事了,于是道:“今天周末,我们吃完早饭,你还可以补个觉。”
说罢他就要站起来,结果季砚执却握住了他的手。
“季耳朵,我们一起做早餐吧?”
季听忽然沉默了,抿起的唇角明显透露着犹豫。
“你这什么表情?”季砚执不爽道:“难不成我连个早餐都不会做了?”
[嗯,你不会。
季听开口想找一个委婉点的说辞,结果听到心声的季砚执直接把他拉了起来:“我还不信了,今天你只动嘴我来动手,你看我能不能做顿早餐给你吃!”
一个多小时后,季听看着盘子里稀糊状的火腿蛋饼,脑子里的词库又开始宕机。
就这么双双沉默了一会儿后,季砚执清了下嗓子:“起码你那个没糊,我还是有成果的。”
“嗯,对。”
季砚执看了眼自己那盘糊了一大半的蛋饼,又道:“我觉得是炉子的问题,一会儿我就让杨叔全部换了。”
“是你的问题。”
“什、什么?”
“是你的问题,季砚执。”季听一听他要浪费钱,直接指出了问题:“先,你的蛋饼摊得中间厚边缘薄,这就导致了受热不均,再加上你无法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火候,所以一盆能摊十个蛋饼的面糊,只有这两个可以出锅。”
季砚执耳尖开始往上冒热气,脸偏向一旁,嘴里咕哝道:“要不是陆言初,我也不会在你面前出这个糗。”
季听不解,问道:“你做早餐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怎么没关系了?要不因为他,这周末我本来打算跟你约会的。”季砚执既生气又郁闷,“地方我都定好了,结果时间全浪费在他身上了,什么也没跟你做成。”
季听轻轻地怔了怔,眼泛迷茫:“我和你,约会?……为什么?”
季砚执被狠狠地梗了下,气道:“因为我在追你啊,我不能就只是嘴上喊喊,实际什么行动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