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她仰着脑袋,疼得轻呼出声,嗓音断断续续听着可怜。
“既然想起来了。”
“善善不如认真看看,这新咬的牙印是不是对上了。”
“毕竟没有证据的事,孤可从来不会勉强。”谢珩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声音压得低沉。
姜令檀只觉得自己被那样滚烫的手掌强势托着脸颊,他体温都快融在她身上。
因为昨夜醉酒的缘故后腰酸软使不上力气,唇齿咬着他手腕,柔软口腔内分泌出来的津液一下子咽不下去,竟然顺着他霜白的小臂,蜿蜒出晶莹剔透的液体。
她瞳孔骤缩,赶忙紧紧闭上眼睛,这一刻羞得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呵。”谢珩低笑一声,终于松开手,抽回自己的胳膊。
他扯过架子上的巾帕慢条斯理擦去手腕上的‘晶莹’,一边不紧不慢淡声问:“善善不妨看看,孤有没有冤枉你。”
姜令檀闭着眼睛拉耸着脑袋,恨不得把自己藏在衾被下,能一下子原地消失才好。
谢珩笑了笑,俯下身来,滚烫鼻息落在她侧颈上,声音又低又哑:“善善若不愿,孤不如换种法子让你看清?”
姜令檀愣住,一脸错愕睁开了眼睛。
他的手腕格外好看,修长有力,镶滚着宝相花纹的宽大袖摆向上卷起一截,露出如雪似的肌肤,只是上面有一圈清晰的小巧齿痕,让人无法忽略。
姜令檀微微恍神,目光凝在他手腕那一圈,比之前更清晰,更深的齿痕上。
两次的咬痕重叠、覆盖,严丝合缝,红色的血印像是要渗入他皮肉一样,连细微的差别都挑不出来。
自知再躲不过,她也想不出比忘记更荒唐的理由。
“对不起,我不该咬你。”姜令檀心虚道。
谢珩点了点头,好似也不在意。
他慢慢直起身体,没有要退开的意思,嘴角压着的冷意却在顷刻间变深:“嗯,不错。”
“那现在我们谈谈,你要如何赔偿孤。”
“赔……赔偿?”姜令檀猛地一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
阿娘悄悄给她留的那些银子,她大部分都交给陆听澜帮忙卖了宅子商铺还有田庄,她仅剩余的那点东西,就算是七拼八凑也不够赔太子金尊玉贵的身子。
谢珩看着她,清隽的眉眼淡漠,语调也是冷的:“难道善善不愿负责,可孤手腕这伤,没有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
“我不、不是这个意思。”姜令檀看着他沉静而幽深的眼眸,心头一颤,嗫嚅道。
“那是什么意思呢?”谢珩嘴角抿出一丝笑。
姜令檀缩在床上,退无可退,摁在大迎枕子上的掌然蜷了蜷,她摸到一叠很
硬的东西,像是……
脑海中涌现昨夜宴席时的记忆,她好像收了许多压祟钱,当时醉得厉害,那些东西后来被她一股脑塞到了枕子下。
姜令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枕子下的东西抽出来。
三个厚实的红封,以及一把镶嵌各色宝石,只比她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匕首。
“殿下。”
“我有钱,我赔偿你。”姜令檀举着手里的红封,呼出一口气,涩声道。
谢珩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目光复杂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