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前阵子,有消息传来,说是曾经有人见过冷幽倚的父母。”
秦偃月怔了一下。
冷幽倚的父母,是西陆前朝皇帝和皇后。
三年前,天罚那个组织在暗中将西陆皇室改朝换代,将前朝皇帝皇后都处决了。
他们怎么可能还活着?
秦偃月蹙眉,“你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飞影沉默了片刻,“他们并没有死,被流放到了蛮荒之地,他们无法回到西陆,西陆之人自然也不记得他们,他们在乞讨赎罪。”
秦偃月咋舌。
天罚不愧是天罚,这般惩罚,比杀了他们还可怕。
“所以,你突然提及冷幽倚的父母,是什么意思?”秦偃月问。
飞影沉默了一阵,才吞吞吐吐说出几个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秦偃月听到这八个字的时候,先是一怔,随后她恍然大悟。
她终于懂了冷幽倚和飞影三年以来一直没进展的原因了。
不是他们两个没有感情,也不是他们不懂得表达感情,而是飞影钻到了牛尖角里。
飞影以为成亲这种事是神圣的,是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他想明媒正娶冷幽倚。
但冷幽倚父母的身份特殊,飞影注定不能将她父母带来,更不能违背自己的职责。
故而,飞影陷入到了怪圈里。
两个不擅长表达的人一蹉跎就蹉跎了三年。
秦偃月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两个笨蛋!
“飞影,你可听过一首词?”
“嗯?”飞影挑眉。
秦偃月道,“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此心安处是吾乡。”
飞影不解其意。
秦偃月轻轻地说,“词人的友人被贬谪到偏远的地区,辗转多年才与词人相见。”
“旧友相见,甚是开心,故而友人让随行歌姬献唱一曲。词人感慨万分,感叹道,友人蹉跎多年,归来仍是少年。”
“词人问歌姬,这些日子在岭南过得如何?歌姬说,此心安处是吾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