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喝酒,一杯也不行。”她板着脸,“合卺酒那种东西,不喝也罢。”
“不行,鲜花和蜡烛可以没有,合卺酒不能省。”东方璃也板起脸,“你不要看不起合卺酒。”
“我没有看不起合卺酒,只是不准你喝酒。”秦偃月道,“再说,那玩意怎么就比鲜花和蜡烛高贵了?”
“合卺酒和拜堂一样重要。”东方璃想到七天后的圆房,嗓子紧得厉害,用清冷的语调掩饰内心的慌乱,“这事本王做主,你一个妇道人家不要再说三道四。”
秦偃月听着嘴角直抽,“怎么一个合卺酒就扯到性别了?东方璃你个直男癌,我是以大夫的身份劝你。”
“本王等你七天已是开恩,别不知足。”
他走到床边,张开手臂,“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过来,伺候本王更衣。”
这个死傲娇!秦偃月心里腹诽。
她知道这货是用这种方式掩盖羞涩,也不戳破他,行了个礼,乖巧地给他宽衣解带。
解到一半时,肚子咕咕叫起来。
她抬头,笑意在不断扩大,“王爷,你的御用宽衣师饿了,需要吃好吃的补充血量,请恩准。”
东方璃低头看去时,恰好对上她的眸子。
烛光下,映着她面若芙蓉,眼波轻动里透着无尽的狡黠,一笑作春温。
是让他心情畅快的笑容。
“本王准了。”他握住她的手,命人上饭菜。
这一天,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早已经透支了个彻底。
好容易安静下来,秦偃月疲惫不堪。
饭后更容易犯困,她歪在温暖的地方,一小会功夫就睡着了。
东方璃不忍打扰她,将玩闹不停的东方璎等人赶到别处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床上来。
他看着时间还早,随意看了会书。
屋子里,遍布她的香气,香气萦绕下,他心猿意马,书上的文字在眼前飘过,却看不进心里。
他索性不看了,在她身边侧身躺下来,指腹在她脸上轻轻触摸。
她的温度,她的香味,近在眼前。
一如前些天经受无尽折磨时,那个给予他安心的感觉。
一如,最深处的记忆里,她为他穿透了黑暗世界的寒冰与孤独,带来温暖世界的花与水。
“偃月。”东方璃声音沉沉。
一想到七天后,他紧张无比。
他凑到她身边来,慢慢凑上去。
秦偃月已经睡沉,他的动作惊不醒她,越发大胆起来。
他抬手灭了蜡烛,星繁河白,风月无边。
第二天。
秦偃月做一个漫天桃花的梦。
梦醒后,却如流水无痕。
此时,天已经大亮。
东方璃不在。
她伸手在他那边的被子里摸了摸,里面已经凉透,说明他已经离开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