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面前的小吏道:“你确定这公文没有写错吗?”
小吏笑了笑道:“您这是哪里的话?这公文若是写错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谢屠户深吸入一口气。
他现在有些不明白了,自己那女婿虽说身材和自己不相上下。
虽说其力气大,但却是平日里就连劈柴这等简单的活计都做不好,劈出来的柴火又碎又散。
而且更让自己疑惑的是,赵元这厮苦读经书几十寒载,从未修习过武艺一流。
自己也从来没有传授于他任何武功,却是如何考得了个武举人?
谢屠户现在有些百思不得,莫非是考官弄错了?
他心中的喜悦也逐渐变淡,若是真是弄错了,或许还真是自己空欢喜一场。
想到此处,他不由心神一颤,连忙将大手拍在小吏肩头。
小吏顿时便显露出一丝吃痛的神色。
谢屠户有些颤巍巍地说道:“何提辖,你要不回去问问了再来?”
“我那女婿,考的应是文科,怎能得个武举人?”
何提辖听罢也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笑道:“老丈,是武举人没错了。”
“今日早晨,我还听闻金县尹夸赞了令婿,说其在郡中演武场威武万分。”
“若是调到阍城,恐怕是要直送军中,最低也是个县尉,或是兵马都监起步了。”
谢屠户闻言,心里不由是慌了神。
自己那女婿几斤几两,自己可是门清,平日里赵元杀个仔猪都尽显拙态,却是如何能当成武举人?
不过谢屠户听闻金县尹竟是亲自夸赞了赵元,似乎还是亲眼所见,他倒也有些想法。
赵元那小子虽说性子死板,但力气却是极大不假。
就连自己习过武,也远不及自己这女婿一把憨力气。
当初也正因此,谢屠户方才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赵元。
不论如何,赵元这块头力气在这,如何都是饿不死的。
只是没想到,赵元竟是死磕科举二十多年,这一身力气却也从未行到有用之处。
更没想到的是,这赵元莫名其妙中了个武举人。
所以谢屠户也是心想,莫非是那小子力气太大,将其他考生都掀翻了?
但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参加过武举的,其不仅是比谁的力气大。
就连骑御、射箭、兵器、谋略也都有所涉及,实在不是自己这般大老粗能够掌握的东西。
还是说,那小子故意藏拙。
毕竟这何提辖也说了,自己女婿可是金县尹亲口见过夸赞过的,那说明人定然是不错了。
想到此处,谢屠户也暂且先不去管此事真假。
若为假,自己无非损失些喜钱,掉脑袋的也是那些负责此事的官员。
若是为真,无论文武,高低也是个举人,是个官身。
怕只怕,是赵元那小子使了什么手段。
不过谢屠户也不是个什么胆小怕事的人,他一咬牙心一横,就当是自己的女婿中举了。
正当此时,一群人也熙熙攘攘地拥簇着一个身高九尺有余的壮硕男人而来。
这男人披散着黑,胡须至了胸前,身上穿着粗布衣裳,看似颓废,却是遮挡不住其衣服下虬结隆起的肌肉。
“武举人来咯!”随着一串鞭炮声响,几声锣鼓跟随着赵元一路走到肉铺面前。
何提辖见正主来此,也忙不急地将手中大红衣衫展开:“赵举人,您看看合身否?这是裁缝连夜根据您的身材缝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