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商队的人也都还在这一节的车厢,有人便好奇地朝二爷同阿笙看了几眼。
二爷不在意旁人的目光,陶管事自然也竭力佯装自己什么都未看见。
不过片刻,陶管事便恢复了正常神色,笑着道:“我刚刚问过列车员,火车马上就开了。这一路您跟阿笙少爷肯定也累了,我先领着您二位到位置上坐下,稍作休息?”
陶管事话声刚落,刚放完行李的福旺便从后头厢走出,瞧见二爷找到了阿笙,高兴地不行,脆生道:“陶叔,我领二爷同阿笙少爷过去吧,我刚好还要再拎一个箱子过去。”
未等陶管事回应,福旺便拎起先前被他暂时放在靠窗位置的箱子,走到前面带路,“二爷,阿笙,咱们休息的位置在后一节车厢,我带你们过去啊。”
至于二爷搭在阿笙腰间的手,福旺是半点也未察觉,乐呵呵地走在前面。
“这傻子。”
福禄瞧着福旺的背影,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
陶管事都觉着有些不自在,这傻子还上赶着,难道一点也没瞧出阿笙的眼睛有些红,还有二爷搂在阿笙腰间的手有点紧呐。
倒是陶管事听见了福禄的嘀咕,轻声地道:“这样不挺好?咱们越自然,旁人自然也不会起疑。”
他们几个都是二爷身边亲近的人,他们若是表现得太过异样,难免惹其他生疑。
像福旺这般自然,旁人只会疑心,会不会是他们自己多心。
二爷纵然不在意世人目光,可流言终究可畏。
福禄是个聪明的,他一听陶管事的话,便猜到了,陶管事这是要他往后也自然一些。
尤其是到了北城,要回到主宅。
届时,他们的一举一动,得倍加小心。
福禄认真地道:“陶叔,我记下了。”
陶管事满意地点了点头。
…
阿笙自方才同二爷走散后,直至双脚上了车厢,也始终未曾完全回过神。
本能地跟着二爷一块,随同福旺一起来到下一节车厢,隐隐听见小孩儿的啜泣声,方才回过神。
怎的有小孩子在哭?
阿笙下意识地抬起头,见是小石头坐在靠窗的位置哭,吃了一惊。
阿笙忙比划着,问二爷,“小石头怎么了?”
虞清松绷起一张脸,“他这是愧疚呢。方才,若不是他松开了我的手,去捡他的球,二爷怕他被后头的人给踩伤,替他把球给捡了,也不会转个身的功夫,就不见了你。
亏得二爷及时把你给寻见,要不然眼睛哭瞎了,也是他该。”
听见爷爷责备的话,小石头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只是看得出来,小孩儿知道自己闯祸了,强忍着,没敢放声哭。
阿笙是头一回,见老爷子对小石头这般严厉。
他也是这会儿才知晓,原来方才他之所以险些同二爷走散,是因为二爷帮小石头去捡球,加之他自己分了神的缘故。
说到底,只是不凑巧而已。
也怪不得小石头。
小石头方才得知他同大家走散了,估计他自己也吓坏了。
阿笙走到小石头的面前,轻拍了拍小石头的肩,笑着比划道:“没关系,二爷不是寻见我了么?我没有同大家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