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你喜欢就?好。」容朗这才看见她手上还拿着一封信,偏了偏头,「是哥哥来?信了?」
「不是,是师兄。」李希言将信递给他看,「渤海王的儿子?招供了。」
容朗扫了一眼:「是康王的人啊……」
「你怎么不吃?」李希言盯着他。
「我不爱吃甜的。」
李希言挑出?一颗橙黄的:「这个酸。」
容朗低下头,一口咬住。
指尖传来?热热而柔软的触感。
李希言飞速缩回了手。
这人不知道用手拿着吃吗?非用嘴叼?
「李少使怎么知道我爱吃酸的?」容朗笑眯眯的问?她。
「你不爱吃酸?」
容朗摇头:「李少使,你又在逃避问?题了。」
李希言沉默地看着窗外,看似稳如泰山,只有过快的进食速度暴露了她内心?的一点点慌张。
自己?哪里舍得有一点点让她不舒服。
「我们来?说说康王的事情吧。」容朗自然转移了话题。
「传言,康王的性子?很是温和,是个只爱舞文弄墨的闲散王爷,其门下的宾客也多是文士?」
「确实如此?。康王是先帝的叔叔中年纪最小的。他十岁时,先帝就?登基了,也因此?,他从来?没有淌过浑水。」
「那他当时为何?谋反?」
容朗摩挲着手里的信纸。
「哥哥说过,康王的舅家遭了先帝坑害,他虽怀恨在心?,但是因为胆小谨慎一直也就?忍耐着。参与谋反……主要还是被裹挟了。」
「裹挟?」
这是一个新奇的说法。
「具体如何?我也不甚清楚。哥哥说他去审问?康王时,康王一直喊冤,说自己?本无反意,是渤海王拉他下了水。还没等哥哥细问?,康王一家就?被先帝赐了毒酒,而康王一党……因为绝大部分人都并无实权,也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大部分是发配边疆,算是判得最轻巧的。」
发配和流放看似相同实际区别很大。
流放一般都是有期限的,到了时间就?可?以回乡,算是刑期结束。
可?是发配就?没有期限。
犯人被发配后?将要终身?边疆从事最苦最累的劳作至死,和奴隶没有多大的区别。
还有一种情况,更为严重。不仅是犯人本人,还要累及其子?孙。其后?世世代代皆要在边疆劳作。
至于,这些人会不会逃走……
基本不可?能。
其一,在被发配的途中,这些犯人都会被戴上几?十斤的枷锁,再加上每日的步行,这他们根本无力逃脱。
其二,犯人被发配前,脸上会被刺字,刺字的内容就?是犯人所犯罪名。这让他们根本无法掩盖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