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父亲的状态好她还能靠近些,可要是不好,她就只能在病房外看看。宋辞从天眼中看到,小雪看父亲的目光比母亲有温度的多。他父亲偶尔有清醒的时候,会非常慈爱的抚摸女儿的头发,夸奖她越来越漂亮越来越优秀了,一副很为女儿骄傲的样子。还会说她比之前瘦了,让她多吃点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每天开心。两相对比,丁若兰看小雪的目光只有不满和恨铁不成钢,她希望女儿长成比她还要优秀的人,可实际上却越来越平庸。这让她格外难以接受。高考时,小雪为了逃离母亲,把报考的院校填的格外远,然而在她填完志愿后,丁若兰却直接联系她的班主任,把志愿改了。直到录取通知书出来,小雪才知道志愿被改了的事,原本她填写的是深城的一所学校,可现在变成了青城的一个专科学校。那学校就在青城西郊,整个大学只有三个高中那么大。于是小雪想要逃离母亲的希望再次破灭,那段时间她甚至觉得活着都没什么意思。小雪本想临死前去看看爸爸,恰巧那天她父亲是清醒的,他似乎感觉到了女儿的绝望,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她哭,十分自责的样子,反复跟她说,一定要好好活着。连带着爸爸的那份一起。当天晚上小雪离开后,他父亲从四楼厕所的窗户一跃而下。也幸亏精神病院早就有应对这样情况的措施,他被下面的防护栏挡住,只是受了些轻伤。但他这样的行为到底刺激到了小雪,她再不敢有轻生的想法,只能像父亲希望的那样,好好的活着。于是小雪亦步亦趋的上学,以很平庸的成绩完成学业,然后找了个在母亲眼里完全没有发展前景的工作。她觉得工作以后就可以脱离母亲了,所以迫不及待从家里搬到了公司提供的四人宿舍。宋辞收回天眼时,有种自己和小雪一起,终于从那种窒息感中抽离出来的感觉。难怪这女孩是现在的状态,本来是让人温暖的母爱,却因为用了彼此都不舒服的相处方式,变成现在这样。宋辞起身,回到了天机阁,她想着刚刚丁若兰的问题,她想询问母女关系是否可以改善。宋辞连续抛了六次铜钱。之后看着显示出的卦象,心中只能叹息一声果然如此。丁若兰并不会收敛自己的脾气,她甚至不认为自己培养孩子的方法有错,她觉得都是为了女儿好,都是为了让她少走弯路。而小雪明知道母亲的不容易,知道母亲都是为了她好。但每次靠近母亲都只会让她觉得压抑和痛苦,想到母亲从来都没有什么好的回忆,只有无穷无尽的保证书和检讨书。她甚至到现在都能记起,经常罚站的那面墙上有多少粒苍蝇粑粑。两个人都没有错,可两个人又似乎都有错。宋辞长长呼出一口气,却仍旧无法呼出胸腔中的郁气,这样的卦象,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丁若兰说。所以等这俩人结束了和小雪那尴尬无比的谈话后再进来时,就看到了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的宋辞。“宋大师,看出什么了吗?”丁若兰心里有些忐忑,她能察觉到和女儿的关系不对劲,可她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看到宋辞这会儿的表情,她心里一个咯噔,莫名觉得结果可能不是自己想要听到的。宋辞还没想好要怎么说这俩人就进来了,她想了想,还是点了头,但其余的话却没说。罗建中看出宋辞的为难,立刻出言安慰。“大师,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我们什么都能接受,现在毕竟还早呢,即使结果不理想也来得及。”宋辞想着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她这才把天眼中看到的信息简单说了下。丁若兰听说女儿和她疏远竟然是因为在她成长期间自己的过多干预,只觉得满心苦涩。“她怎么可以这样,我都是为了她好啊,她怎么可以这样……”宋辞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这已经不是两代人的教育观念问题了,而是丁若兰的性格问题。她的性格过于强势,在养孩子的过程中一直习惯性占据主导地位,甚至并没把小雪放在同等的地位上。一味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强加在对方身上,不管是不是愿意接受。这样的父母远远不止丁若兰一个,可宋辞却无法直言他们错了。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都是为了孩子好,但这种愧疚式+打压式教育,实在很容易给孩子压力。李月梅这会儿忍不住出声劝说,“姐妹,我觉得主要问题确实是出在你身上。”她就坐在紧挨着竹林的座位上,这会儿忍不住绕了进来。“我家也是个女儿,但我从来不会要求我女儿怎样怎样,我都会把她当成大人一样,有商有量。”“比如她小时候兴趣班这个问题,我会带她去很多个兴趣班体验课程,然后问她:()吃瓜日常:我算卦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