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父皇下令去找封络,怎么着都能给宁平江添不少麻烦。宁平江还没猖狂到敢跟父皇抢人。
呵,宁长启想的就是他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真到那一步,他宁愿帮着神秘人,也要拉宁平江一起下马。他哪还管神秘人到底是谁,至少宁平江逼他害他是最直接的,所有好处也是宁平江得了的。
而现在,宁平江一句话就让他的希望很可能落空,若封络真的在宁平江手里,那他即便在父皇面前说出封络,封络其人只怕也永远找不到了,那么对皇后的这点指认,只会不痛不痒地过去。
真是好手段,先把他的路堵死,端看他走还是不走。宁长启心中冷笑。
“二皇兄,怎么了?”宁平江见宁长启长久沉默,明知故问。
“没事,我是在想,三弟说得对,是二哥有眼无珠,只希望现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那二哥打算怎么补?”
“……你的人想要什么位置,刑部尚书以下,随意挑,如何?”宁长启拿出十足的诚意。
“本殿已有礼部,刑部嘛……”宁平江心里要乐开花了,面上仍是不满,似是看不上刑部这块肉一般。
“三弟难不成还想要莫昌农的位置?”宁长启动了怒。
“二皇兄这是什么话,尚书人选可是父皇定下的,本殿想要,你给得起吗?”
“那你还想要什么?”宁长启冷静下来。
“二皇兄不是还有北边贩马的生意,本殿也不全要,只要二皇兄分本殿一杯羹便好。”
看着宁平江这张笑脸,宁长启恨不能一刀一刀给他剐烂了。好一个分一杯羹,贩马除了生意本身,与军中少不了联系。宁平江这是想往北边安插自己的人,进而与镇北军联系。
这种与军国大事有关的行当,全在官家手中,没点本事根本拿不下来,而一旦拿下,便是垄断,北边贩马不止宁长启一家,但贩卖军马,可只有他这一条线。
他贩马这么多年,也不过与镇北军稍有熟悉,在父皇眼皮子底下不敢动作,兵权的边儿都没摸到,
倒是让宁平江捡了个现成的便宜,少了再去摸索经营的功夫。
真是好算计,宁平江不去做商人,是天下的损失!
然宁长启退无可退,宁平江只是要安插自己的人,没有直接断了他的路,抢走他的生意,想到眼下的境况,宁长启也只能答应。
“我可以答应,不过三弟可要保证谢洋君那里万无一失啊。”
“自然,本殿会让谢洋君闭嘴。”宁平江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口头承诺还是要给一些,就算仍要除去宁长启,也得等他的人进入宁长启的贩马商队才行。
宁长启不敢全信,同样留了一手,“今年十月有一批良马自蒙国入北地,谢洋君事了之后,我会安排你的人前去。”
“好。”这便是不能用谢洋君的事除去宁长启了,宁平江虽可惜,但毕竟好处更多,也就答应下来。
“那不知三弟要如何做?”
宁平江早有准备,他道:“若是蓝荷儿的尸体被发现,周大人便不会急着提审谢洋君,总要等验尸的结果与现场的勘验,待手中掌握有充分的证据,再来与他对质。”
这些宁长启都知道,难就难在尸体他无法出手!宫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上次抛尸就没成,谁知那神秘人等在何处。他也想过干脆再杀一女子,就在城中杀,伪造了证据叫周诚查去,不要与宫中产生联系。
可现在这当口,城中的人口皆有记载,少了谁都会被发现。
他甚至想过要不就从章文昭赶出府的下人入手,可他放在康平公主府的下人只有男丁,动其他丫鬟,那些丫鬟的旧主子虽不在意丫鬟本身的死活,却会在乎利益,一闻到味儿便会找上门来,试图从他嘴里抢下一块肉。
这一点,看现在宁平江同他要了多少好处就可知,宁长启是无论如何不会再牵扯多的人进来。
所以当宁平江说要“蓝荷儿”的尸体被发现,宁长启便不以为意,等着看宁平江能怎么给他变一具尸体出来。
“此事不宜再牵扯其他人,但本殿恰有一人选,可为二皇兄所用。”宁平江胸有成竹。
“哦?什么人?”
“此人名叫翠芳,是母后送给康平的丫鬟,也被赶出公主府了。康平脾气好,这丫鬟在公主府好吃懒做”娇养”了三年,有几分细皮嫩肉,冒充个乡下来的小有家产的小姐,倒是正好。”
“……母后的人,二哥可不敢动。”宁长启没有立即答应。
“二皇兄放心,本殿的意思便是母后的意思。人已经找好了,二皇兄今晚就动手,这样明日起多出的这些时间,二皇兄若是有办法,也可自己除去谢洋君。总归本殿也是不能留他,若你肯出手,本殿记着你的人情。”
“我会考虑,不知这个翠芳要我去哪里找?”宁长启假笑,宁平江不愿自己脏了手就让他去对付谢洋君,还说什么记着人情,自己都割肉至此了,要宁平江这一点人情有个屁用。
“本殿会将人送到二皇兄的地盘。”
“好。”宁长启算是得了准信,果然他在城里布下的眼下与据点,已经在宁平江掌握之中,宁平江没有彻底铲除,怕就是要留着做这些脏事。
事情谈妥宁长启便要走,临走前问道,“我有一事请教三弟,不知我在宫外的人,三弟怎么知晓的?”
“看在二皇兄与本殿一条心的份上,便告诉你吧,是康平。”宁平江还想试一试章文昭,卖他自然毫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