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她,明洛看着在身侧大步而走的丘英起,内心没由来地起了几分愧疚,虽然是他主动贴上来,但也确实麻烦到了他。
一行人像是黑夜里移动的小小灯塔,从尉迟恭的营地到伙房,他们足足被三批巡防的卫兵喊住问话了。
亏得丘英起是个正经校尉且在秦王跟前行走颇有脸面,明洛又是个凭借医术纵横军中的医务人员,一路算是有惊无险,没被当做可疑人物。
“快到了。”
四周一片浓郁的沉寂夜色,平成压低着声音。
“是那口井旁吗?”明洛第一个联想的是有人杀人毁尸灭迹,又担心起彩娘来。
唉。
女子随军真是辛苦。
她好歹有一技之长,又巴结上了贵人,自己不作死的话肯定平安无虞,彩娘这种,真不好说。
“不清楚。”平成努力克制着结巴的冲动。
吓死个人了。
很快,他们几人纷纷点起火折子,又把灯笼聚在一处,果在地上现一道长长的血痕。
自井边蔓延到伙房边的简易露天灶台。
和士卒居住的营帐不同,伙房因着承担全军吃喝要务,故而先垒灶台,再依据什么上风口下风口作风洞,最后放置柴火器皿,依次在外搭建砖房。
灶台也是有内有外,毕竟全军多少张嘴,再怎么粗糙简易做猪食投喂,数量上也很惊人。
边上配套另有粮仓菜仓肉仓,以及住人的帐子,不少伙计师傅都干脆睡在伙房里,温暖又便宜。
“人估计在井里。”
在明洛环视周遭环境的同时,丘英起干脆走到了井边,嗅着一股不同于水味的味儿,直接道。
“死了是吗?死了的话,明早吧。大晚上地,何必兴师动众。”明洛望了眼不远处的亮光。
“不是死了,能这么平直横竖地被人拖扯一路?”丘英起语气平淡,典型的看惯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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