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其冲的是,彩娘。
是自己多疑还是第六感太准?
李靖那回,泄密的是谁?和隰州城有关吗?
刘弘基这段日子在城内大肆搜捕细作,查实户籍,特别是藏匿的奴婢,类似明洛未上户口前的那种人口。
甭管是为了逃避徭役自愿成为的流民奴婢,还是有罪在身苦心孤诣的昔日平民。
一律登册盘查,男性补充民夫壮丁,女性则按需分配,这里不是指充作军伎啥的。
而是找户人家,士卒或者城里百姓都行,就是不兴单着,托杨广的福,隋末人口被糟蹋到了令人指的地步。
妇女都必须投入到生产牛马丁口的行动中来。
彩娘便因此遭了伙房中他人的要挟。
好好个寡妇带着个幼女,不安生在家与男人过日子伺候公婆,跑来伙房烧饭打杂干什么?
人都不蠢。
身上指不定有着猫腻嘞。
“奴也不晓得……那许三怎么就看出了奴的身份,明明奴从来没和他说过一句闲话……”
彩娘急着和明洛解释。
身边小饼还附和着:“宋医师,那个男人一口黄牙,凑过来就一股味儿,熏死人了。”
“他怎么说的,你原样说给我听?”明洛好整以暇地翻看着月账,一面在纸上做着简单的四则运算。
彩娘想了想,难以启齿道:“他说,你个小娼妇,之前在哪处谋见不得人的营生?咱伙房干干净净地,可容不下你这样的,要不然你从了俺得了,俺烧的一手好饭,必不会让你们娘俩挨饿……”
明洛听完松了口气,又细细端详起彩娘的外貌。
与自己有意遮掩女子身形的打扮比,彩娘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年轻娘子。
头上梳着个简单的单螺髻插根略粗的木钗,衬一张白净的鹅蛋脸,五官并不出彩,但组合在一起是清秀温默的感觉。
衣裳上是方便干活的粗布麻衣,身前系着条防污渍的挂布,类似后世的围裙。
腰身显然是有的,并没有福的迹象。
这就足够有性吸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