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贵妃老了,司大姑娘正是鲜嫩的年岁。”
“父皇想念母后,自然要有替代品,只要他活着,司家只要能寻出更为适合的替代品,总能苟活一段时日。”
姜令檀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她一口气憋在胸膛,
想到昨夜宫中太子和天子之间的对话,她从零星的故事中探究到,太子和天子的关系并不融洽。
却没想到这样的冷漠疏离。
该说的话说完了,书房内一时间静默无言。
姜令檀站久了腿有些酸麻,她捏了捏指尖,正准备开口告退。
谢珩却突然往前迈了一步:“善善,别走,陪陪孤。”
他一向能猜到她想要什么,她习惯性想要拒绝他,他却不依不饶往前迈了一大步,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声音又低沉又喑哑。
“别走。”
“陪陪我。”
“好。”姜令檀心软,没忍住松口。
“去走走?”谢珩问。
“好。”姜令檀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书楼,穿过廊庑,当微风拂面时,他们同时闻到了夏的气息。
四周静悄悄的,姜令檀朝池塘走进,放眼望去生机勃勃。
“殿下甘心吗?”她忽然问。
谢珩笑答:“不甘心,孤从未甘心过。”
第129章滋味-甜苦
两人沿着荷池慢慢地绕圈,姜令檀步子慢,谢珩也不催,就这样一前一后走着。
直到午后,太阳升高,空气渐渐热起来池面零星几处冒尖儿的荷叶,混着湿润的空气缠成了缱绻的情愫。
姜令檀走在前头,她轻轻地喘息着,被紧紧握住的手心渐渐放弃挣扎。
“老师出狱,不久之后齐氏会洗清冤屈。”
“善善所求所愿,皆成所想。”
谢珩忽然停下脚步,眼眸微抬,握住那软绵绵指尖的掌心一点点松了力气,他一贯清冽的嗓音难得低沉:“还走吗?”
姜令檀额心出了汗,像浮着一片晶莹剔透的光,她也跟着停了下来,目光却不敢回看,只轻轻柔柔落在池子中间的荷叶尖儿上:“我想想。”
她不确定,但心底的信念的确被他动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他为她做过的一桩桩一件件事,她都牢牢地记在心底。
这么些年,能这样对她好的人实在是少得可怜。
“要怎么想?”谢珩往前逼近一步,走到她身旁的位置站定。
他身量高,气场更是足。
看似随意的目光,在落下的瞬间压着莫名的威压。
姜令檀把声音闷得极小,微颤的指尖往前一伸,不可避免又触到他的掌心:“我,我不太确定。”
“常妈妈和冬夏都在雍州,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