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
“我又猜对了。”
姜令檀语调依旧是慢悠悠的,身侧垂着的掌心,悄悄朝对面的吉喜慢慢比划。
她失语症未好之前,吉喜伺候她许久,两人早就有了十足的默契。
于是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吉喜忽然抽出匕首,锋利的刀刃没有犹豫抵住施故渊的脖子,冷冷盯着那丫鬟:“你放了她,我断了淮阳侯世子的双手,把他交给你。”
吉喜令人措手不及的举动,就连周围的侍卫也不禁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施故渊脖子被匕首划破,鲜红的血从雪白的皮肤下涌出,他被吉喜推着一步步朝前。
而挟持姜令檀的丫鬟冷冷看着愈发走近两人,目光警惕:“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那就杀了我吧。”姜令檀有些吃力,抬了抬下巴。
“若要兵符,淮阳侯世子身份更为尊贵,你何必劫持我。”
她身上沾满鲜血,发髻大半散开,垂至腰下,白皙的脸颊也沾了血污,更显柔弱娇怜。
谁也没注意到她藏在袖中,紧紧握住玉簪的手,因为用力过度导致骨节发白。
庭院外,马蹄声阵阵,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涌来。
吉
喜借着施故渊高大身体的遮挡,已经悄悄握紧手里的弓弩,弓弩不过巴掌大小,极容易隐藏。
主死奴亡,吉喜对姜令檀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我若是死了。”
“那你的任务是不是就失败了?”
姜令檀眨着眼睛,幽幽开口。
比起死,她更怕的是被人掠走囚禁。
因为她不确定今日针对她的人,是因为太子殿下的缘故,还是因为那位嗜血的神秘贵人已经寻到她的踪迹,要堂皇而之把她掠走。
她只要想到可能在暗中虎视眈眈的神秘嗜血贵人,就顾不得那么多,握紧玉簪的掌心没有半点迟疑,狠狠朝自己雪白的侧颈捅去。
“不。”丫鬟喉咙里发出尖锐的嘶鸣,扣住她肩膀的手在瞬间松开,急急伸手去挡。
在这千钧一发时刻,吉喜推开施故渊,手心里握着的弓弩,朝丫鬟面中射去。
丫鬟偏头躲过要害,空出来的手紧紧扯住姜令檀散落下来的发尾,五指如尖锐钩。
仓促间,姜令檀扯着头发,正要狠心砍断发丝。
在这电光石火间,一只霜白的手掌从侧旁探进来,他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善善。”
“闭眼。”
姜令檀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挡在她身前,长剑在风雪中划过冷厉的弧度。
‘咔嚓’一声,鲜血飞溅。
丫鬟紧紧攥住她发尾的手,被他连着手腕齐根砍下,刀尖削过骨头,发出令人胆寒的摩擦。
姜令檀只觉得眼前一黑,被男人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