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官笑呵呵接话:「中的毒倒是不严重,就是被将军发现,一人挨了三十板子而已。」
姜令檀顿时笑了:「那你们先躺着,我给其他人先止血。」
边陲之地,大多数伤员都是外伤,遇到有大战争的时候,断胳膊断腿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姜令檀前些年还不太能适应这种血性,后来她能单独出诊,遇到的事情多了,就算是再恐怖的伤,她至少表情上能滴水不漏。
「何医官,您来看看。」姜令檀蹲在最后一个昏迷不醒的士兵面前,眉心紧紧蹙起。
他穿着寻常普通的衣服,身上并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可脉象却给人一种时有时无的感觉。
何医官蹲下把脉,花白的眉头皱着:「奇怪。」
「方才送来时,老朽诊脉以为是劳累中暑,可现在看,这体温也太不对劲了。」
姜令檀同样觉得不对劲,男人脉象越来越弱,身上滚烫,而且露出来的皮肤还出现了红色的疹子,连下几次针都没有一点反应。
「难不成是时疫?」何医官惊呼一声。
姜令檀落在他脉搏上的手同样一抖:「若是时疫,那得把帐子里的……」
她话还没说完,帐子忽然被人由外朝内掀开:「阿娘,我来给你送晚饭啦。」
「别进来。」姜令檀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团团拎着饭盒跑向她。
姜三郎的手停在帐篷外:「善善?」
「三哥你先别进来,马上派人去通知应将军,说是军营医帐内有可能发现了一位疫者,让所有人都不要靠近这里,然后在医帐的旁边再搭建一个小帐子,我要单独把人挪出去。」
「好。」
姜令檀有条不紊吩咐完,看向小心翼翼站在她面前的团团。
「阿娘,我是不是做错事了?」团团忐忑地问。
姜令檀摸了摸男孩的手,安慰道:「团团很乖,团团没有做错事,只是这几日团团恐怕要和阿娘一起留在这里。」
团团抱住姜令檀的胳膊:「只要有阿娘在,团团不怕。」
姜令檀转头和团团说话的时候,明显感觉指尖下的脉搏跳动厉害,她垂眼去看,却对上男人一双乌沉的眼睛。
「你……」姜令檀才开口。
男人视线往她身上一撞,落在她身旁的团团身上。
「姑娘何时成的亲?」他声音哑,说话字句也不连贯,姜令檀只当他是烧糊涂了的呢喃自语。
「团团去凳子上乖乖坐着,离阿娘远些。」姜令檀拧了一条湿毛巾盖在他额头上,从药箱里拿出芜菁娘子留下的药丸,往他嘴里塞了三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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