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铺入卧室,照亮男人深隽冷寂的眉眼。
季闻洲环视四周。
卧室内一尘不染,床榻上空无一人,被褥被平整铺好,没有丝毫折痕。被单触手冰冷,显然床铺主人久久未曾在此停留。
季闻洲无奈失笑。
恐怕她又彻夜宿在画室里了。
他转身去了楼上画室,却出乎意料地落空。
可是画室依旧空旷清冷,画布上的油画颜料早已风干,而他想见的人依旧不在。
季闻洲站在门口,眉心缓缓皱起。
他抿着薄唇,摸出手机,给宋知窈拨去电话。
画室内悄然无声,一切声音似乎都已冻结凝固,唯有男人微乱的呼吸声。
不多时,沉寂的画室中传来机械的女声。
季闻洲沉着脸挂断了电话,匆匆下楼。
楼下,管家他们早已起床,正在准备早餐,见季闻洲回来,顿时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
“先生,您回来了。”
季闻洲声音淡淡:“太太呢”
管家忙道:“太太昨日和朋友去出国旅游了,她没跟您说吗”
见季闻洲沉着脸,面色难看,管家突然反应过来,不说话了。
看来太太是真没跟先生说啊。
季闻洲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正要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给周特助拨通电话,这时佣人拿着一封快递文件封走了进来。
“先生,这是寄给太太的。”
看着这封文件,季闻洲心间难得生出些许不安的情绪。
他垂眼接过,拆开,视线在触及文件上最刺痛神经的字眼时悄然凝固,温沉眸色寸寸冷了下去,向来平静无波的眼底掀起惊涛骇浪。
那捏着那张薄薄文件纸的手愈发用力紧绷,指骨泛白,手背隆起明显的青筋脉络。
空气在这一刻沉了下来。
管家站在一旁低眉敛首,大气不敢出。
季先生向来在外人面前稳重端方、冷静克制,何曾有过这般情绪失控。
管家惊愕于季先生此刻失态,小心翼翼地扫了眼文件上的内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就见文件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季闻洲下颌线紧紧绷着,面色冷沉得骇人。
他将这份离婚协议书撕了个稀碎,不急不缓地扔进一旁垃圾桶。
而后他拿出手机,给周特助拨了通电话,强忍着心中某些晦涩破碎的情绪,语气平和:“查一下太太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