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她问不出口……
她害怕得到他的肯定,害怕从他口中得知,他曾那般喜欢过一个人,对那个人求而不得,只能退求其次让她作为那人的替身。
她胆子小,害怕孤注一掷后,便在他面前彻底剖开自己的情感。
也害怕在当真得知真相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与他展开追问争吵,最终会落得难堪失态的狼狈下场。
一想到这里,宋知窈眼瞳黯淡了下去,心脏便泛起绵密尖利的痛,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被角。
过了今晚,保持体面的离开便好,何必将自己搞得那般狼狈。
她强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滋味,摇着脑袋,声音因哭泣而带着浓浓的鼻音:“真的只是肚子疼而已。”
他不说话,看向她的目光温和,却带着要剖开她的灵魂力量。
她别过脸,避开他温和却又锐利的目光,强忍着快要掉落的眼泪,硬生生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打了个呵欠:“真的没有什么,只是生理期来了情绪不太好罢了。我困了,想睡了。”
季闻洲见她避之不及的疏离模样,眼眸明明灭灭,他没有继续追问,抬手揉了揉她绒绒的发顶,无可奈何地应:“睡吧。”
直至女孩睡着,季闻洲还未曾入睡。
她的眉头深蹙着的,似是陷入什么令她为难的困境。
他抚下身,吻了吻她颤动的眼睫,下了床,幽邃眸子深沉,带着极深的冷意。
她今晚很不对劲,不只是生理期不舒服,她心中藏着事,但不想跟他说。
他冷着脸,给周特助打电话:“去查,今天宴会上太太都见了谁。”
次日上午,前往机场的路上,周特助跟季闻洲汇报着情况。
季闻洲面容无澜地听着周特助汇报。
淡色薄唇上落着的浅浅血痕格外引人注目,宛若冷雪上落了红梅,端重雅正与靡靡之色并存。
周特助面不改色地忽略掉季先生唇角处的血痕,周全细致地汇报着。
“先生,当时太太所在的休息区位于监控死角,监控中看不到究竟有谁接近过太太。不过倒是有人声称好像是看到容小姐曾经去那里找过太太,只不过容小姐今早便去了云省封闭式拍戏。蒋小姐那边也是一问三不知。”
与其说蒋小姐嘴严,倒不如说她一上来便夹枪带棒地将季先生狠狠骂了一顿,出了气之后,蒋小姐便将手机关机。
因着蒋芙是宋知窈闺蜜,蒋芙不愿细说,周特助也没法从她口中问出更多细节。
听周特助汇报完,季闻洲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上素戒,嗓音低凉如水:“让人去云省找容羡妤,好好问个清楚。”
“知道了。”周特助应声,而后快速汇报了一下未来几天的行程。
昨日太累,等宋知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季闻洲已经不在身边。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小腹不再坠胀着疼了。
她坐在床上,环顾空荡荡的房间,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