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渐川非常随意地解释了下自己废话这么一大段的原因。
“另外,魔盒、魔盒游戏、潘多拉,我们还需要明确一下这三者之间的关系,”他道,“魔盒是魔盒游戏的创造者、运行者,潘多拉是魔盒的力量共享者,也因此,对魔盒游戏有一定的影响力。”
“至于魔盒为什么降临魔盒游戏,为什么真实世界没有魔盒游戏,第一周目和第二周目都有,为什么第一周目最终之战失败了还能重启等,诸如此类的问题,已完全与本副本谜底无关,所以,在此不讨论,不分析。”
“潘多拉不强于魔盒,魔盒大概率也没有办法直接针对潘多拉。”
“在这种情况下,潘多拉想要更多地谋夺魔盒力量,只能为自己寻找更重的筹码。”
“第一周目的最终之战,让潘多拉窥见了机会。”
说着,黎渐川下意识看了一眼高空中似已被忽略的宁准,他闭目假寐着,已凝固成了黑白的塑像,但在黎渐川眼中,这尾俊美冶艳的鲛人,依然拥有着热烈而又温暖的绮丽色彩。
其实,在与Fraudster交流过后,黎渐川便一直对Fraudster撞进九等监区的过程存有诸多怀疑,但无论是他,还是宁准、谢长生等人,都对此没有太多线索,只是猜测。
直到战前,宁准醒来后,那个互道一切顺利的吻。
温热柔软的触碰里,宁准同他对视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宁准便将他同魔盒的部分谈话以瞳术传递给了黎渐川。
也是因此,黎渐川确定,明面上,魔盒对他们便是有押注的,而暗地里的情况,宁准未提,黎渐川也没有询问。
“最终之战的开启,牵涉魔盒的部分核心力量,潘多拉由此,发现了魔盒隐秘地的存在。他们认为这是谋夺魔盒力量的好机会。”
无人察觉的一眼收回,黎渐川神色不动,继续道:“参与第一周目最终之战的三名玩家之一,Fraudster,在进行最终之战时,遭遇过类似九等监区的时间线。当他在最终之战死亡,且精神细丝与尸体被潘多拉故意放走后,他在有可能存在的刻意追逐引导下,失去了方向,一头撞进了那个类似九等监区,但却还不是九等监区的时间线。”
“而这个所谓的于Fraudster最终之战中一闪而过的时间线,就是魔盒的隐秘地。”
“潘多拉的力量随Fraudster入侵,推动魔盒规则,将这里由点变面,衍化为了如今的副本,人类幸福度监狱。”
Blood道:“这是你的猜测,还是推测?”
他一语点出关键。
黎渐川不打算说出宁准与魔盒的交谈,便直接道:“猜测,逻辑较弱,主观性较强,没有比较硬的线索。”
“一个问题,”空中手持机械伞的红裙玩家道,“最终之战为什么会涉及到魔盒隐秘地?从魔盒隐秘地,又是否能窥见最终之战所在?”
问完,她不等黎渐川回答,便笑道:“我知道这两个问题你八成回答不了,我问出来,仅是想把这个疑惑点出来而已。假如以后还有机会,在座的哪位进入了最终之战,这个疑惑也许会在某些时刻为你带去一些提示。”
黎渐川回了一个无奈的笑,说出了前半句:“好提示,但没错,这个问题我确实无法解答。”
而后半句,被他压回了喉间,没有吐出:“也许当我找回第一周目的记忆,才有可能窥见几分真相。”
停顿片刻,黎渐川对思路略作整理,总结道:“关于魔盒的由来,以及这个副本出现的契机,我的想法,大致就是以上这些。”
“这些也是我进行这次解谜的根基。”
“接下来,在这根基之上,我们就可以具体地去聊一聊这个副本了。”
黎渐川的声音低冷:“依旧按时间线,但之后都会加入我解谜之前提到过的空间范围,来作为辅助解谜角度。”
他道:“现在,按照最早的时间线和最大的空间范围,我可以告诉各位,整个人类幸福度监狱,或者说整个副本,就是一个大型的实验场。三大监区,为三大实验区。”
“监狱长,是主持实验的人类,狱警恩斯雷德,是他投入进来的监管仪器,仅此而已。”
“你说……‘人类’?”伊丽莎白一惊。
黎渐川笑了笑:“对,人类。人类幸福度监狱真正的人类,也是唯一的人类。”
多洛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微沉:“什么意思?”
黎渐川微微抬眉:“我们是以囚犯的身份进入这个副本的,到了副本内,第一批玩家被称为天降之人,第二批玩家被称为神降之人,总之,在魔盒游戏规则上,我们从来没有被称为‘独立个体的人类’。而副本的原住民,恩斯雷德对他们的称呼,一样也是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