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桑跟着法兰克朝宴会大厅走去,远远就注意到了门口等候的军雌,他们站的笔直仿佛电线杆子,为首的正是巴顿。
“上将好!”
巴顿和四名军雌朝法兰克敬了个军礼,声如洪钟,随即脚尖偏转三十度再次立正敬礼:“谢桑阁下好!”
突然来的一嗓子把谢桑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看向法兰克,后者面色如常向谢桑交待宴会需要注意的事项:“等下进去我们会上二楼,他们会在一楼候着,有需要随时叫他们。”
谢桑一愣,眉头微皱,觉得有些奇怪:“一个晚宴而已,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吧?难道有危险?”
他又不是总统有没有家财万贯,他现在一穷二白,无权无势,谁会对他不轨,他觉得法兰克有些过度担忧了。
法兰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理了理谢桑被风吹乱的头发,眼底映出谢桑的身影。雄虫没有丝毫防范意识,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么迷人。加纳晚宴里头到处都是饥|渴的雌虫,谢桑无异于行走的羊羔,稍有不慎蠢蠢欲动的狼群就会一哄而上。
法兰克收回手,指尖状若无意地擦过谢桑的脖颈,微微一笑:“小心些总是好的。”
脖颈上一触即离的触感让谢桑一愣,他没有说什么,摸着脖子嘀咕了几句什么。这一幕落在法兰克的眼中,他眼底的笑意更添几分,盖过了深处些许焦躁的不安。
“尊敬的宾客,晚上好。”
门口的侍从提着花篮迎了上来,向着谢桑呈上了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示意对方挑选一朵玫瑰。在谢桑不解的眼神中,法兰克率先伸出手挑了一朵玫瑰递给谢桑。
谢桑眉头一挑:“送我的,就一支?”
火红的玫瑰艳丽,枝叶剪去了尖刺,虽然漂亮但是毕竟只有一朵形单影只显得有些小气。谢桑虽然没有送过别人花,但是礼物鲜花这种东西向来是为了营造仪式感,一束花和一朵花的区别还是非常大的,法兰克随手送一朵玫瑰的行为在他看来有些敷衍。
如是想着,谢桑朝捧着花篮的侍从伸出手,先要再挑几朵,他喜欢九这个数字,寓意好。谢桑的手刚刚探向花篮就在半路被法兰克截住了。
谢桑:?
赶来的托利奇恰好见到这一幕,赶紧上来解释道这是瑞纳金帝国的习俗,参加加纳晚宴的雄虫阁下会在入场前可以拿上几多玫瑰花,到了宴会上见到心仪的雌虫就把花送出去,如果雌虫接受玫瑰,宴会结束后就能去结契中心登记。
听完托利奇的解释,谢桑忽然就觉得手里的玫瑰花烫手了,他收回手,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原来如此。”
托利奇笑着安慰:“谢桑阁下您第一次参加加纳晚宴,不知道规则再正常不过了,您看您手头这朵玫瑰该……”
谢桑握着手里的玫瑰,飞快地看了眼法兰克,托利奇的视线在谢桑和法兰克之间悄然转了一圈,善解人意地提醒道:“谢桑阁下,您可以把花别在法兰克上将的胸前。”
谢桑照做,鲜红的玫瑰被折断了根茎插|进法兰克胸前的口袋里,看上去就像是婚礼时别在新郎官胸口的大红花,谢桑忽然觉得有些紧张。
托利奇笑道:“好了,这样宾客们就会知道您属意法兰克上将了。”
属意吗?
谢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弯了弯,像是条件反射。
法兰克伸手握住了谢桑的手,指尖搓了搓他的手背,缄默中似乎有什么心照不宣的东西在他们之间悄悄出现。
谢桑的视线又一次瞟向法兰克胸前的玫瑰花,名花有主这四个词第一次如此具象化。
托利奇带着他们步入了大厅,理所当然地吸引了不少注目。谢桑和法兰克算是生面孔,但是托利奇身为内务官是在虫帝身边服侍的,在场的宾客自然认识,他们开始交头接耳开始打探起法兰克和谢桑的来历,当然主要是谢桑。
谢桑身上那套奇装异服的打扮让不少宾客猜测他是瑞纳金帝国附属藩国来的漂亮雄虫,至于谢桑身边的法兰克,他们只是把他当作捷足先登的竞争对手。今日加纳晚宴上来到宾客并不是都常年游走在政治中心,许多都是吃喝玩乐的有闲阶级,认不出法兰克是盟国欧亚联邦的执行长实属正常,只有少数雌虫觉得法兰克面熟,绞尽脑汁的开始思考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托利奇按照命令将人带到后,朝着法兰克和谢桑鞠躬行礼后扭头离开去找虫帝,忽然口袋中光脑震动,看清消息后的他脸色陡然一变,他扭头看着不远处的谢桑赶紧折了回去。
“法兰克上将!”
托利奇喘着气他走得很急,脸上的汗都顾不住擦,在谢桑好奇探究的眼神中他朝着法兰克耳语几句。
“嗯……好……我知道了。”
谢桑好几次捕捉到托利奇望向自己的眼神,震惊掺杂着兴奋,他皱了皱眉,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法兰克,开口道:“怎么了?”
法兰克抿唇,他抬头看了眼三楼,三楼正是虫帝所在的地方:“我有事情需要离开一下。”
谢桑点了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行,你去忙。”
他想的很简单,能让托利奇急匆匆地赶来大概率是得到了虫帝的命令,法兰克以盟国使团的身份参会,被虫帝叫去说话在正常不过,通常而言这对话可能涉及国事,因此刻意避开他也情有可原。
得到谢桑同意的法兰克并没有急着走,他看着谢桑神情显然是不放心:“巴顿和士兵在一楼,如果需要你招手或是喊一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