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珩见状,走过去踹了他一脚,“丧期饮酒,别人会说闲话。”
说完,夺了他的酒壶。
他瞥了二?兄一眼,并不争辩。
孝瓘走过来,俯身拍了拍他的大肚,沉声道:“去给阿兄磕个头?吧。”
“不去。”延宗执拗着。
诸人散去,各自行事。
孝瓘收敛了大兄生前所用器物,送至前庭,以备“烧三”之用。
远远瞧见堂中?有?一肥硕人影,跪在祭台之前,孝瓘默默走到近处,立于那人身后。
他双膝跪落,脖子却?是耿着:“高孝瑜,我跟你说,我续弦之人,仍是李氏女,就是阿范的族妹!你快起来,再照着这里踹上一脚啊!”他指了指自己的心窝,“你倒是快给我起来啊!大兄!大兄!——”
他说着,手?指攀上领口,紧紧揉搓着那里的衣襟,然?后伏跪在地,痛哭失声。
孝瓘走过去,揽着延宗的肩膀,像幼时那般将他抱在怀中?。
他抬起布满泪水的大脸,问?孝瓘道:“四兄,你说大兄他——是不是错了?”
孝瓘望了望大兄的棺椁,垂了眼帘,轻声道:“我不知道……”
延宗稍缓了喘息,抹净泪水,拉着孝瓘又往廊上喝酒,孝瓘推了酒壶,“大兄因酒而亡,我喝不下。”
玄武池
延宗稍缓了喘息,抹净泪水,拉着孝瓘又往廊上喝酒,孝瓘推了酒壶,“大兄因酒而亡,我喝不下。”
延宗听完一愣,叹了口气,亦收了酒壶。
“你虽已?议定李氏,却须推迟婚期,莫让言官捉住把柄。”孝瓘嘱咐他道。
延宗点了点头?,沉了半晌,忽扭脸望着孝瓘,问道:“对?了,你与四嫂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我们怎么回事?”孝瓘一怔,没懂他话间的意思,“我们……没怎么啊?”
“你少唬我了。”延宗甩了个白眼道,“你俩的和离书都送至安喜了!但郑武叔因平叛有?功,新除赵州刺史,他带老郑公去赵州赴任了。我只得代?为?签收,然后又派人把和离书和四嫂的家书一并转送去了赵州。”
“你在?说什么?哪有?什么和离书?”孝瓘听得一头?雾水,“我……我何曾与清操和离了?”
“没和离?你说你们没和离?那便奇了怪了……”
延宗见?孝瓘一脸不解的模样,想了想,道:“阿兄,你是不是有?事惹着四嫂不悦,她跟你闹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