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羽失恋了。
他在帖子上写着——“是兄弟就来陪我喝酒,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
那字迹潦草又带着水渍,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酒水或者……口水。
白御卿骨节分明的如玉指尖颇带着些许嫌弃捏着帖子,微微蹙着眉尖。
送帖来的小厮神色也带上了些许恳求和尴尬。
“醉仙明月楼的雁娘拒了我家公子,道,她此生无心情爱,我家公子喝了半天的酒,又托了奴才给您和应府公子送去帖子,您去瞧瞧他吧。”
白御卿听完,唇角一抹无奈的笑意,想到白深羽估计现在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还是随着小厮去了。
但他也没想到——
白深羽这死小子……是在花楼借酒消愁喝花酒。
花楼笙歌曼舞,灯火通明,鼻腔满是甜腻的脂粉气以及酒气,蜀丝纱飘舞着,楼内尤其奢华漂亮。
白御卿眉尖蹙着,居高临下看着趴在桌上灌着酒水嗷嗷哭的白深羽,神色中的嫌弃愈发深了。
“被姑娘拒绝了就来花楼喝花酒……幸好雁娘拒了你,下头男。”
应好也抱着胸,点了点头。
他环顾了一下周围,不适地蹙着眉又躲避了包厢门口路过的姑娘们投来的媚眼。
虽说他不知下头是什么意思,但想来和轻浮挂钩,所以应好薄唇只淡淡吐了俩字。
“……轻浮。”
白深羽一听这两人骂他,又猛猛灌了一大口酒,更委屈了。
“呜呜呜呜,雁娘啊……我这辈子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雁娘……”
雁娘没有给他什么机会。
在他连续好几日去醉仙明月楼点菜又给雁娘送礼时,娇媚漂亮的女子眯着眸子,悠悠挑着指甲,道。
“白公子可是对雁娘有意?”
“雁娘此生无心情爱,只愿开好这醉仙明月楼,赚很多钱,为我家公子好好资助慈幼局的孤儿们,妾身对白公子无意,请您赶快回吧。”
拒绝地丝毫没有余地。
“雁娘……呜呜……”
白深羽哭得稀里哗啦,又灌着酒“咕噜咕噜”吞咽着,惹得白御卿和应好愈发嫌弃。
应好顿了顿,似是猛然想到了什么,眉宇紧缩,开口道。
“白九,宋三他们不是前些日子逛花楼惹了病吗?你叫我与……世子来这里,让他惹了病症怎么办?”
应好见白深羽没有回答喝得烂醉,低骂了一声。
“不靠谱的东西。”
他伸手拉住白御卿的手腕便要他拉着往外走,表情也染上恼意。
“走。”
“哎呦哎呦,两位公子止步啊——”一道娇媚的嗓音响起,打扮地花枝展招的老鸨急忙拦住二人的脚步。
应好蹙眉看了一眼面前的老鸨,嗓音沙哑又冷,“别挡道。”
老鸨没有理会他的冷眼,反而妩媚轻笑。
“公子误会,鎏春楼可是京中最贵气豪华的花楼,自然没有那些染了病的小倌和娘子,那染了病的宋三公子前些日子也没在鎏春楼待过,可莫要误会了我们。”
“管你误不误会的,我们要走了。”应好“啧”了一声,手紧紧捏着白御卿的手腕。
白御卿垂眸看了看被捏住的手腕,尝试挣脱了一下见挣脱不开。
身旁的墨玉见了,面无表情伸手一个手刀劈在了应好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