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千岁岁说:“去的弟子都说被吓到了,连大师兄也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才恢复正常。咱们仙宗弟子只是受了些伤,听说其他宗派还有死人的呢,那个…”一指谈秋月:“差点就没命了,如今也只算剩了半条命吧。”境界停在金丹不能前进,这对修者来说已经算是被判了死刑。千岁岁想着,应当是自己和云辞消失后,齐萧自责了许久,直到看到了自己送来的信才从自责中走了出来吧。她之前也没时间了解这些,族长也不跟她讲这些,如今听来心里更不是滋味。“那这次大师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来了吗?”她心情更差了。白润摇头:“大师兄晚点来,仙尊给大师兄留了任务。”“哦。”她想着,等齐萧来了,不如先跟他相认,问问六合和八荒是怎么回事?小师姐的仇就这样不报了?接连又在黑雾林里穿行了几天,前头带队的见着野兽就指挥人上去斩杀,连只鸟雀都不留,千岁岁简直要怀疑他们是来报三年前的仇了。罗珏说过,三年前黑雾林变故之后修真界就合力将黑雾林封了两年,去年才刚解开,这才陆续有人来黑雾林中历练。只不过几个宗派如此大规模共同探索历练还是头一遭。当然,之前也没有多少这样的合作机会。这一天,队伍终于停了下来,有名领队来找仙尊:“前面就是了,让弟子们休息一天?”“好。”云辞想了想:“该交待的也该交待了,另外还有后续赶来的其他弟子,一路留下线索,别让他们找错了路。”“嗯。”这名领队点头称是,转身对众人说:“原地休息,明天再继续赶路。”然后又去找其他门派的领队,各宗给各宗弟子留信号和线索。千岁岁刚靠坐到一棵树上就看到希容同燕星尘说了什么,然后两个人离队去了密林更深处。她抻了抻衣摆,眸光一转打算跟上去看看,结果手刚扶上树干想借力站起来,眼前就站过来一个人。云辞一直注意着这个女弟子,此时见她要跟燕星尘他们过去,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测,挡住了她的路:“感情的事是强求不来的,莫要因爱生恨误了前途。”千岁岁愣了良久才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我?因爱生恨?他?”她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这话说得嗓子眼都梗得慌。气得她差点跟他顶起嘴来,后来还是看在那张脸的份上忍了下来,重新坐了回去。云辞本该离去的,但又不放心,隔了一臂宽的距离坐在了她旁边,语重深长道:“莫要走我小徒弟的老路,燕星尘并非良配。”千岁岁心里窝火,她恨不得杀了燕星尘,云辞是哪只眼睛看出她对燕狗有情有爱的?忍不住辩解:“我没有喜欢他。”结果只得了淡淡一句:“那就好。”然后云辞便闭目养神调息起来,他近三个月才养好这具身体,又一个多月才将一身修为恢复了近半,如今也只比燕星尘强不了多少,实在是惭愧。不过快了,很快他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然后去找小徒弟了。这样想着,嘴角就起了浅浅的弧度。千岁岁本来气鼓鼓的双腮就在这轻浅的弧度中瘪了下去,怔愣看了许久,直到身侧一个人撞了撞她。阿止不知打哪跑来,蹲着蹭到了她旁边,“得亏你没跟过去,人都这么不要脸的吗?”银杏好奇地凑过来问:“怎么不要脸了?”“就…开花了…”他比划着。银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真不要脸。”千岁岁初时没听懂,还是罗珏红着脸说了句“双修能疗伤”她才恍然大悟,下意识就要去寻谈秋月的身影,结果谈秋月没看到,倒瞅到了云辞布满阴云的一张脸。“你们很闲吗?”他斟酌良久才开口:“是我六合修炼任务不重,让你们闲成这样了吗?”他陷入了深深的反思之中,为什么他宗门弟子都如此的八卦?看看别家的弟子,都在调息打坐,准备以最好的状态面对接下来的重得危机,只有他这边…“把所有六合弟子叫过来,我给你们讲一讲接下来要注意的事情。”千岁岁埋头抠手指没有动。白润张望了一圈:“仙尊,都在这儿了。”云辞微微疑惑:“你们是跟着哪位弟子来的?”“我们跟领队的师兄一进黑雾林就走散了,好容易才和白师兄、罗师兄遇到。然后又遇到了仙尊…”千岁岁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才算是找到了主心骨。”其他人连连点头。就连白、罗二人也纷纷附和:“是,当时要不是遇到阿上师兄他们,我们就要丧命于野兽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