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内城找了一家较为偏僻的旅店落脚。
宁准使用瞳术办理入住时,顺便从旅店老板口中问到了可以办理假身份证明的地方。
任何地方都是有光也有暗,海利尔城自然不能免俗,甚至还拥有相当繁荣的地下黑市。黑市里有不少可以办理身份证明的商人,只要不遇上事,用魔法或差分机检验,那么这份身份证明就和真的没什么两样。
方既明看出宁准想要单独处理黎渐川的问题,所以刚办好入住,就自告奋勇去黑市办理身份证明。
宁准简单叮嘱两句,任他离开,然后便扶着渐渐有些走路不稳的黎渐川上了楼,挤进了两间房中的一间。
这家旅店的房间都很狭小,房门一关,黑暗弥散,封闭空间内的禁锢和局促感就都分外明显。
宁准去摸墙上的壁灯。
但手刚一伸出,就忽然被一股大力攥住。
“……哥?”
宁准静了会儿,轻轻出声:“你还清醒吗?”
没有得到回答。
宁准微微侧了侧头,一股灼烫的气息靠近过来,沉沉压在身后,像敞开爪牙圈占领地的恶兽。
混乱不堪的粗喘落在颈侧,一半被衬衫领口遮挡,一半烙在一片白皙的皮肤上,激起微微颤栗。
那只攥着瘦削手腕的手掌,向上艰难地挪动了一寸,包住手腕上方比自己稍小一点的修长的手掌。
它引着它按过来,带它摸索,力道重到干涩。
沾了汗的指尖变得有些黏腻,慢慢滑过锋利的眉,挺拔的鼻梁,和唇边刺人的胡茬,最后停在脖颈。
青年的掌心柔软,被带动着,紧紧碾在男人的喉结上。
喉结躁动难安,急促地滚动着,仿若陷落在无比干渴的荒漠。宁准被这一阵阵传来的滚动扰得掌心酥麻,下意识想蜷缩起手指。
可黎渐川却猛然收了力。
他低垂着头,握着宁准的手掐紧了自己的脖子。
“把我绑起来……我可能、真的是疯了……妈的!”
他沉冷的嗓音像震碎的冬冰,透着无比的压抑与癫狂。
宁准闻言没有任何犹豫,飞快地反抓住黎渐川,一边用力掰开他的手掌,一边推着他倒去床上。
黎渐川像是不满躺下这件事,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宁准在力量上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一下被掀翻,猝不及防间,只能扯着他跌坐到一旁的沙发椅里。
但宁准很快就吃一堑长一智了,他把黎渐川更深地压进沙发椅里,不等他再反应,就翻手从魔盒里取出了一件奇异物品,以精神意识操控着,命它扯来床单,撕开缠绕,快速地拧成一根粗绳,往黎渐川身上套去。
黎渐川还要再挣。
但奇异物品更快。
宁准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死死按着他,将他困在自己的身躯与沙发椅中间,任他的额头、肩膀、膝肘撞在身上,也咬着牙,不让自己再被掀开。
即使已不够清醒,可对上宁准,黎渐川仍潜意识地不想真正伤害他。
只这一点错神,床单就已倏地收紧,将他牢牢捆在了椅子上。
这场迅疾的大战结束。
黎渐川喉间发出嘶哑的粗喘与低吼,像是已失去人性。
他肌肉绷起,床单刺啦撕裂,带动着沙发椅砰砰作响,也要碎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