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我扔下小姨就走。
小姨在我身后喊道:“小风,好好说话埃”
我嗯了一声,转身上楼。
黄微微跟我娘不在一个楼层。她去了高干病房。
她去高干病房是陈雅致一手安排的,本来我给她办的是普通住院手续。谁知道陈雅致来了后,找了医院院长,医院院长一听是黄部长的千金病了,丝毫不敢怠慢,立马就安排了最好的高干病房。
我娘却没有这个待遇。我的级别不够,我娘更加不行,她一个平头老百姓,连高干病房的边也挨不上。
到了楼上一打听,才知道高干病房已经不在这栋楼里了,搬到另外一栋独门小院里去了。
我问清楚了路线,下楼往高干楼走。
走了几步,突然想起甘露来,于是掏出电话打给她说:“甘处长,这次我不能陪你回去了。我暂时回不了党校。”
甘露在电话里吃惊地问我:“出了什么事?”
我淡淡地一笑说:“没什么事。有点小事,可能要耽搁一段时间。”
甘露显然很不放心,问我道:“不能说么?”
我说:“没什么说的。对不起啊!”
挂了甘露的电话,我在心里下了决心,不管小姨如何威逼利诱,我是坚决不离开我娘的,我要尽尽孝,尽一下做儿子的责任。
四个人的婚礼
问了几个护士才找到黄微微的病房,一进去就感觉大不一样。
首先是房间宽大无比,而且是套间式。外边会客厅,摆着沙发、茶几。墙上挂着电视,居然还有一个高大的冰箱。
里面是病房,一样的有电视。床是最高级的自动床,能调节高低。屋里屋外,都装有空调。墙壁不是白色的,是淡蓝色的,窗帘也不是白色的,是粉红的。整个房间洋溢着一股温馨,让人根本感觉不出这是病房。
我心里涌起一股无来由的心酸。想我娘的病房,三个人挤在一起,没有空调,也没有冰箱。整个屋子里都是白色的,从地板到天花板,就是窗帘,也是令人心生恐怖的白色。
白色是死亡之色。我不知道医院为什么喜欢白色,从医生穿的衣服到医院颜色的布局,一律采用白色格调。白色给人是一股冷冰冰的颜色,看不到生命的热烈,感受不了生命的温馨。
在黄微微病床边的床头柜上,一个淡蓝色的花瓶里插着一束正在怒放的鲜花。而在我娘的床头柜上,只有一个破旧的热水瓶。
屋里人见我进来,都冷着脸不说话。
我凑近黄微微的床边,伸手握着她的手轻声问:“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