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理解你。”徐孟达收住笑,严肃地说:“陈风,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接下来就需要你好好配合了。起码你手底下的两个人,你要保护好他们的安全。”
“哪两个?”
“我发现你越来越糊涂了。你不是有两个人被隔离审查了吗?几天前他们是不是出来了?”
我连忙说是,却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在什么地方。
对他们突然出来,我之前也是疑惑万分的。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来,肯定有原因。
徐孟达像解惑的大师一样说:“他们出来,也是听闻了上级的意图,想把此事的影响消除掉。说穿了,就是告诉你,人他们放了,事你也要放手。”
“跟我扯上关系了?”我心惊胆战地问。
“当然。你以为是别人?这件事,说穿了就是你跟关培山在斗法。究竟谁死谁活,看造化了。”徐孟达意味深长地颔首微笑。不等我说话,丢下我,一个人出门去了。
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徐孟达的话犹言在耳。此刻,我全身无力,冷汗频出,感觉一张无形的大网,兜头盖了过来。
第496章权斗
徐孟达直接将我与关培山扯在一起,直言不讳的说是我与关培山的权斗,这让我不得不陷入沉思。
关培山于我,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正面冲突,很多时候,他好像还很垂青于我。一个与自己没有利害关系的人,怎么会成为对手和敌人?
徐孟达的话,只是看到了表面?
来春山县这么多年,我的发迹起源于表舅何至的视察。一场简单的吃饭,他给我在身边留下一个位子,这就给很多人留下了揣摩的空间。身在官场的人,最在意的是谁上头有大树,谁身边有贵人。何至表舅身为衡岳市副书记,在衡岳市这块土地上,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充分表露出于我的关系不寻常。
正因为如此,我从一个小小的党办秘书,跃升成为苏西乡的乡长。当然,表舅有没有打过招呼我不得而知,但我能肯定,我做乡长的力量,就是来自于表舅头上的光环。
关培山有没有阻止我的升迁路,我一样不得而知。不过有一个人,在这里面充当了不可或缺的作用。她就是黄微微。
黄微微为了我,深夜亲赴春山,同行带着母亲陈雅致局长,这其实就在宣告,我陈风是她黄家的女婿。黄家的女婿,比我与何至书记的表亲关系,更进了一步。所有想置我于死地的人,眼里可能没有何书记,但不能没有组织部长黄山。
投鼠忌器!我心里冒上来这个成语,不禁得意地微笑起来。
关培山的得意门生是邓涵宇,他在把邓涵宇塞进苏西做乡长一计未成时,又想在春山县副县长的位子上做手脚。谁料到人算不如天算,关培山最后连自己的县委书记职务也不保,明升暗降做了市经济领导小组副组长,春山县经济领导小组组长。
关培山的落魄,只能与刘启蒙有关系。这对政治上的对手,厮杀了几十年。过去关培山的风头完全盖住刘启蒙,让他半句话也说不出去,刘启蒙绝地反击,把他拖下马来,送出去春山县。本来以为从此月朗风清了,谁知道关培山又杀了回来,还把春山县的两个年富力强的干部收归已有。
因此应该说,这场斗法,是刘启蒙与关培山的斗法,不是我。
但徐孟达看问题,绝对不会简单。他能说出这番话,必定是胸有成竹。就好像我现在惶恐明天的活动能否顺利,而徐孟达轻飘飘的运筹千里一样。
与其说关培山与我斗法,不如说是我在与邓涵宇斗法,最次也是在与郭伟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