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没有回答,他顿了顿,也没有再等她的答案。“好,你想当玩物,孤满足你。”“你之前不是说,你欠我的,要下辈子来还么。”景溯忽然笑了起来,“不必等到那时候,现在就可以——你总该知道,孤肖想于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将她拦腰抱起来,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扯下床幔,纱幔轻轻地飘了起来,柳凝躺倒在床上,身上的衣裙半褪未褪。他身上淡淡的荼蘼香气笼罩在她周身。她既不迎合也没拒绝,只是安静地躺在景溯身下,看着他俯下头,唇落在她的脸颊边,带着几分凶狠的意味。景溯没有吻她,只是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细腻纤长的颈边,他张口,毫不留情地咬下。柳凝痛得哼了一声,抓紧了落在手边的床帐。他们虽然交缠在一起,但并没有什么浓情蜜意,他噬咬在她颈边,几乎像是要咬下一块肉来,仿佛恨之入骨,要将她拆分入腹。柳凝眉头蹙着,随后又慢慢地舒展开来。罢了,说到底她还是欠了他的。虽然他想要将她囚禁起来,她讨厌这一点……可有些东西,却也并不全是虚假的。柳凝看到景溯的手移到她腰间,要将缠在上面的衣带解开。她缓缓闭上了眼。然而等了许久,身上的人却并没有什么动作……柳凝睁开眼,看到景溯两手撑在她的头两边,低头注视着她。“为什么……你的表情是这样?”她的脸上没有厌恶,没有羞愤,也没有悲伤。她的表情是那样平静,近乎无动于衷,甚至景溯能从她波澜无惊的眼里,看到一丝怜悯。到底是谁在羞辱谁?“你心里……”景溯看着她,“一点想法也没有么?”柳凝望着上方的男人,双唇微启,正要开口,脖颈处却忽然一紧。他一只手环在了她的脖颈上,用力收紧。“你知道么,孤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景溯掐着她的脖子,眸色沉沉,“如果得不到,孤……宁可毁掉。”他大概,是真的动了杀意。柳凝被他掐着,发不出声音来,脸颊涨得通红,耳边渐渐起了嗡鸣声,眼前也模糊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逼出,顺着侧脸滑落下去。冰凉的泪珠滴在了景溯的手背上,他眸子颤了颤,如梦初醒般,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柳凝剧烈地呛咳起来,喘了几口长气后,抬眼看着他。景溯从她身上起来,站在床前,他神色已经恢复了沉静,只有眼角微微发红。他伸出手,轻轻抹去残留在柳凝脸颊边的泪,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原来你的眼泪,也像寻常人一样……是咸的。”景溯说完这句话,静静地看了柳凝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滚。”他轻轻吐出这个字,可却没等柳凝下床,自己率先出了屋子,消失在她眼前。门没关上,外头有冷风吹进来。柳凝走下床,拥起身上单薄的纱衣,觉得有些冷。她正迟疑是否要从这屋里出去,门却又忽然合上,随后响起轻微碰撞的声响。似乎是从外面上了锁,将她困在此处。剐刑柳凝被锁在房里,直到一日一夜后,才被放了出来。虽说是放了出来,但活动范围其实也只局限在这座宅邸,门外有侍卫驻守,不允许柳凝外出,而她身边也常跟随着两名婢女,其中一个是素茵,另一个名叫岚芷,想来一样也是景溯派来监视她的人。她所在的这座府邸并不陌生,名为朝暮居,是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金丝笼,在离开卫府前,景溯曾带她来过一次。几经波折,最后还是到了这里。朝暮居依山傍水,景色雅致,内里所建的雕梁画柱、亭台水榭皆是一等一的精巧华美。宅邸正中央是雪霁院,院内花树草木环绕,中间是一座二层小楼,檐角缀着护花铃,是柳凝住的地方。这里人不多,很静,她日日无事,便待在小楼二层远眺,或是拿本书随意翻翻。景溯一直没有来过,自那夜不欢而散后,她就没再见过他。柳凝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要持续多久,直到七日后,素茵和岚芷将她带了出去,一辆马车正停在朝暮居的大门口。景溯坐在里面,柳凝撩开车帘的时候,他手里正拿着一只锦盒。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等她坐下后,打开了锦盒:“把这个戴上。”那锦盒里装着一对手镯,约摸一指宽,纯金制成,上面镂空雕刻着繁复工巧的花纹,还散落着细小的玛瑙璎珞。柳凝将两枚金镯子取出,发现上面各有一个锁孔,扣上容易,再打开却需要与其相配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