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要去哪里?」
「去布庄,谈些生意。」
花葵牵着呆蠢的小老鼠横越大街,心情虽不佳,却小心翼翼的注意来往马车,防止小老鼠脱离掌握,发生万一。
两人停在摊贩前,糖炒栗子的香味扑鼻,花葵要老板包一袋的糖炒栗子。
郝古毅清澈的眼眸眨也不眨,接过老板递来的一包栗子,手心暖暖的,就跟葵握着他的时候一样。
「葵,它们不像糖。」郝古毅捻起一颗,放在齿间咬了一口,「硬硬的,有壳。」
花葵付给老板碎银,找回了不少铜板。身上的几文钱,全是因为喜欢他的举动而来。
收藏入袋后,他帮蠢老鼠剥开栗子,塞入那软绵绵的小嘴里。「好吃吗?」他问。
「嗯。」郝古毅点点头。葵买给他的糖都甜甜的。
「喜欢我吗?」花葵无视于此话会遭人臆测,喜欢蠢老鼠是事实,不隐藏这份心意。
「嗯嗯。」郝古毅猛点头,抓起几颗栗子放入葵的大掌,葵会剥给他吃。
花葵一一捏碎了栗子壳,三两下就将栗子肉交回他的手心。妖美的眼瞪着他低垂的脑袋,不禁轻叹息……。
明知他的喜欢只是习惯,仍止不住喜悦之情在胸口蔓延开来,再渐渐、渐渐……化为一丝丝苦闷。
「会冷吗?」
花葵收拢他的外衣袍,动作俐落的系上结带,温柔的语气隐含全心全意的关怀。
郝古毅擤擤鼻水,手臂一抹,擦掉了他不舒服的反应。「不会冷,葵的手会热。」
伸手去握住他的,喜欢葵不生气的模样。郝古毅仰起来的脸庞有那么一瞬呆傻的现象--
葵长的很好看;比小花朵漂亮、比爷爷漂亮、也比小银子漂亮……脑中搜寻印象所及的脸孔,葵是最好看的。
花葵记得这附近有家药铺,紧握甚凉的手心,带着不知该多套件衣裳的蠢老鼠去看大夫。
「爷,他染上风邪,只须吃几帖药即可痊愈,早晚多穿件衣裳保暖,天候转凉,入秋时节,须谨慎气候变化。」
大夫为卖油的傻子把脉之后,随即起身至药柜前抓药,放入钵里研磨成粉状。
「你听见没有?」花葵问道。思忖这蠢老鼠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倒是挺挂心鸡群、老废物有没有吃好、睡好。
「我听见了。」郝古毅坐在椅子上,又塞给他好几颗栗子,「帮我剥壳好不好?」
「好。」花葵凝视他眨巴着眼,期待有糖可吃。「那么喜欢吃甜食,身上也没长出多少肉。若是有肉点,抱起来舒服些。」
铿!
大夫一瞬掉了手中的研磨棒,万分吃惊的看着传言中的花爷对卖油的傻子……这可不假。
花葵回头瞧大夫在发什么傻,眉心一拧,催促道:「我在等药帖。」
大夫的嘴一张一合的说:「好……爷稍等……马上就好。」立刻将磨好的药粉按比例分配,包成几帖的小药包。时而偷瞄坐在药堂里的两人,虽感到不可思议,却无法忽视花爷对卖油的傻子好。
不过,那卖油的傻子究竟知不知道被男人包养是怎一回事儿?
郝古毅迳自吃着甜甜的栗子,似懂非懂葵说的话,吞下栗子后,他问:「葵,有长肉,抱起来就会舒服吗?」
「嗯,会舒服。」花葵似蛇盯上猎物般,眼前的小老鼠粉嫩可口,今晚想拐小老鼠说想要塞东西……
「哦,这样啊。」郝古毅想了想,终于恍然明白。「小鸡有长肉,抱起来会舒服。」
「……」花葵瞪着他的蠢脑袋,顿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