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瑶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地方让鹤砚清如此执着,他此番是大有一副至死方休的样子了。鹤砚清飞挑的眼角睨着她,神色嚣张锋利:“你是我掌中唯一一个费尽心思掌控多次,却没彻底掌控之人;也是多次背叛我,还活着的人;也是喜欢撒谎,却每一句都被猜到的人。姜玉瑶,你与本相像极了猫捉老鼠不是吗?”他话完那坚硬的神色便不能维持的虚弱了下去,呛咳了几声,人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姜玉瑶眼神里除了对他的惧意,还有着许多的不理解:“我不太懂你,掌控人有什么乐趣。”鹤砚清握紧了她的手:“我曾想过,是不是得栓一根链子在你脖子上,将你一日十二个时辰的监管起来,套起来。这样,你再是有脑子也逃不走了,不是吗?姜玉瑶,你自己数数,你跑了多少次。你跑了四次,我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会梦见你忽而消失不见,然后我在茫茫人海,不停的找,不停的找。我在人群拥挤的街头,看见许多个与你背影一样,就连发髻也相同的女子,但一将人转过来却不是你。我很恼怒,你总是假意顺从,即便与我有过夫妻之实后,也无半分留念。姜玉瑶,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姜玉瑶很想说自己的想法,她想直白的告诉鹤砚清,你就是个不懂爱是什么的人,喜欢捕猎游戏,喜欢掌控,强势,可怖。顺从了是装的,不顺从说要拆了她的硬骨。总之她做什么都错的,都是令他不满意的。可她不敢,惹急了鹤砚清,谁来为姜家翻案?姜玉瑶半垂着玉眸:“鹤砚清,你累了,你先睡,我去给你熬药炖汤。”鹤砚清看着姜玉瑶消失的背影,徐徐叹出一口气,眼眶猩红着,满眼都是疲惫:“你当真就那样烦我吗?”只是这话,是在姜玉瑶离开后他小声说的,姜玉瑶也没听见。她从来走时都很干脆,回来时认错也很干脆,没有多少属于女子情感里的拉回拉扯。她是怎么对她有利,她便怎么做。姜玉瑶待在燕云州的军营里悉心照顾了鹤砚清几日,他面上倒也恢复了几分血色。鹤砚清从床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姜玉瑶连忙走过来扶着他,依旧不会带有个人情绪的关心:“仔细着伤口裂开,军医说了,至少还得躺个三日。”鹤砚清顺势将头靠在她身上,沉浸在假意的和煦里:“好,你就在这里陪我坐会儿。”姜玉瑶只觉人一旦生病,就会变得依赖人起来,鹤砚清没了几分凌冽,只剩下对她的依赖。她坐在床边也不动了,就让鹤砚清这样靠着自己:“晚上想吃些什么?军营后边有一条河,我去给你捉条鱼炖鱼汤,你可还有其他想吃的?”鹤砚清道:“都行。”姜玉瑶要做一件事,要哄一个人,除了不在心底留下痕迹以外,旁的地方什么都是面面俱到的。她除了做这些,朝廷发来的折子她也在问过鹤砚清的意思后,能自己行文写成奏疏发回去。那模仿鹤砚清字迹的能力,也是格外的强悍。鹤砚清觉得,是自己从前小看她了,她从来都很坚韧以及全能。姜玉瑶忽的笑了出来:“我觉得,若是你是这几日这样的脾气,我还真就能与你凑合一辈子。”“凑合?”鹤砚清眼神冷了冷。姜玉瑶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倒也不是……呃……”她一松弛就容易说错话,此刻分外后悔。鹤砚清正了身子,侧眸睨向她:“看来,你是很想见我脆弱的模样,好便于你来掌控是吗?凑合二字,不外乎就是在说,我没力气为难你,你也就继续凑合的演下去是吗?”姜玉瑶就知道,他又来劲儿了。她起身从床边站了起来,顺顺自己的裙子:“我啊,就懒得跟鹤相你讲道理了。咱们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我说得越多,你想的越多。”话完她就走了,这几日脾气渐长。鹤砚清瞪着黑眸,绷紧了五官:“回去再慢慢教你规矩!”姜玉瑶去了河边给鹤砚清捉鱼,身后跟着拂绿,苏叶在忙着继续炖药膳的东西就没过来。秋日河流的温度,将她一双洁白的小腿冻得通红。拂绿紧跟在姜玉瑶身后:“三姑娘,相爷脾气是不是改了改?”姜玉瑶点头:“嗯。不过我问了苏叶,苏叶说,人气血脆弱时,更易寄情,是以显得对人依赖些。或许等他病好,又回去从前那样了。”她可不会相信男人的嘴,被鹤砚清骗了多少次了,她数都数不过来。拂绿道:“那三姑娘,您是真的安安心心打算跟在鹤相身边了吗?”姜玉瑶拿着鱼叉,裤腿卷得高高的:“不是安安心心,是本本分分吧。等姜家大案彻底沉冤昭雪,我的心也便放下了,旁的也暂时没什么想法了。,!只是有些奇怪,他突然跟我说想要隐退,这可太不像鹤砚清了。”拂绿挠了挠头:“的确挺奇怪的。”姜玉瑶是认认真真问过鹤砚清,到底:()强囚娇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