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晋坐在阳台里,膝上躺着露肚皮的小狮子猫,手机放在木桌上,通话界面长亮不灭,正在与楚斐通话。
扬声器里,冰箱门合上,声音微不可察,紧接着酒液倒入杯中,玻璃敲击,发出几声脆响。
楚斐放下酒杯,问:“草坪上的猫爬架收了吗?”
秦修晋戳戳小狮子猫柔软的肚腹,引得它来回兔子蹬,说:“收了。对我这么不放心?”
“不是对你不放心,怕你忘了而已。”楚斐笑音明显。
他喝着酒,揭秦修晋的旧账,“毕竟某人游戏挂机,困了,忘关窗户,在书房里睡了四小时,醒来以后发了三天的低烧。”
秦修晋面不改色,辩解道:“人之常情。”
“胡扯。”楚斐笑着骂道。
他转身开了酒柜,说:“我大概两天后回家。”
秦修晋说:“嗯。”
出差半个月,家里没有楚斐,确实少了许多生活气息。
秦修晋梳着小狮子猫身上的浮毛,听楚斐说着最近几日的商事谈判。
虽然仍在深港区,但区域与区域的天气状况,大不相同。
楚斐那边,背景音中一阵鸟鸣,偶尔有风擦着窗户悠然而过的摩挲声,天然白噪音。
聊完,楚斐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秦修晋摘去筛梳上的毛,说:“和你打电话。”
楚斐又问:“那之后呢?”
秦修晋回答道:“目前没有别的安排。”
楚斐倒着酒,调侃道:“那你这一天都在做些什么?这么忙。”
秦修晋语气平常,说:“和你打电话啊。”
“……”楚斐倒酒的手一抖,瓶口撞翻杯子,摔在地上,声音刺耳清晰。
听到碎裂声,秦修晋蹙眉问道:“你怎么了?”
电话那边,许久,楚斐时近时远的声音才缓缓传来,“我没事,杯子摔了。”
“你确定?”秦修晋问。
楚斐看着小腿上被玻璃碎片划破的伤口,从膝盖到脚踝,长长一道,渗出些许血珠,忽然话语转向,说:“我先处理伤口,等会再联系你。”
秦修晋皱眉,“楚斐?”
拿过手机一看,通话已经结束了。
与此同时,酒店。
保洁员打扫过玻璃碎片,楚斐坐在床上处理伤口。
划痕并不深,只是那一串血滴有些刺眼而已。
自他挂断电话以后,消息提醒音响过几次,而后便停止了。
楚斐解锁手机,食指划着聊天界面,简单回了几句,又拨通电话。
几乎是刚响铃,电话就被接起,秦修晋在他说话之前问道:“你现在怎么样?”
“小伤。”楚斐说。
再过几小时,估计都能自己愈合了。
楚斐将医用棉签扔进垃圾桶,说:“不用担心。”
“你确定?”秦修晋问。
楚斐说:“确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