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是能多使用一个照明术的差距——但就是要忍受这样枯燥的磨炼,才能使自己的灵识真元缓慢强大起来。
我深知这个道理。
在又练习完第三遍《玄星经》第四式时,灵海之内的真元已近干涸。
除此之外,肉体上自然是更加疲惫的。
我控制不住地略微喘息起来,头上蒙了一层不明显的细汗,原本苍白的面容,有一丝红霞飞起,一直蔓延到颈项、和被衣领遮掩的更深的皮肤里,几乎全身都略微泛红了。手腕很酸,更是抬不起来,几乎已经没有知觉了——但是依旧本能地将动作做到最满,一丝不茍地按照着师尊曾经牵引我做出的最完美的动作。
错过一次,就不会再错了。
师尊大概也看出我的勉强,略微皱眉,似乎……不大高兴。
是我太弱了吗。
我在疲惫中想着,睫羽轻微地颤了一下——才第三遍而已。
再练一次。
也渡的确不高兴。
他脱离那个境界的确太久了,以至于分不清练习这么多遍的高阶术法,对于身体而言是怎样的负重。
但他能清晰听见,那竭力压制过后,而显得十分微弱的喘息。
和小徒弟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在轻微颤抖的肢体。
也渡并非是不曾吃苦的天才,纵使现在的修真界中所流传的事迹,大多都将他塑造成一帆风顺、从修炼起便是可翻覆风雨的大能,但是也渡在最开始踏上只是修仙之途时所受到的磨砺,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惨烈。
纵使那些记忆都过去很久了,但也渡还亲自教导过舟微漪,严苛至极,就算是舟微漪这样的天才,也在也渡过于苛刻的要求下,有很狼狈的时刻——也渡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劳其心志、苦其筋骨。他对自己如此,自然对其他人也同样如此。
但此时看着舟多慈在极尽压迫自己时、露出来的些微的,似乎在努力忍耐的表情。即便很清楚,这也是一种修炼方法——
也渡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
那隐匿身形,不被看见的分魂竟是已经在冲动之下上前,按住了小徒弟的动作。以一种非常温和的方法阻止了术法的施放,同时一阵精纯灵气,随着触碰而传入小徒弟的身体当中,滋润了枯竭灵海。
随着那些疲惫的消散——
我:“……”
即便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想也不用想,一定是师尊干的。
虽然没到前功尽弃的地步,我还是有几分好笑:“您在干什么?”
也渡:“……”心虚。
我认真道:“太溺爱徒弟也不行,我以后出去历练,总不能事事靠着师尊。”
也渡下意识道:“为什么不行?”
我:“?”
“是吗。”我以调侃的语气道,“那我以后就要一辈子吃定师尊了。”
也渡:“……”
他没说话,只是觉得心底有些奇怪的感觉,很说不上来。
但是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