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搂在怀里抱了一会儿,有件事情还是要在父亲说前让她有个心里准备,“老爷子是个走一步看十步的人,这次获封为伯位,是天大的荣耀”
顿了顿道:“但是家里却没有在朝堂中的人,为了长久打算,老爷子一定会选几个家中的孩子去走科举之路”
张氏抬头看向他,“你是说……”
南宫凯点了点头,“瑾哥儿要留在家中跟老爷子学习经商之道,这是家里固本的东西”
“瑞哥儿……过了年,便去你父亲那里住吧”
说完这些话,夫妻二人都是一阵沉默,瑞哥儿的性格最像南宫凯,而今十二岁,便整日央着南宫老爷子出海带着他。这是一个最向往外面那个广阔天地的孩子,此时为了家族的未来却不得不去走家里给他规划好的路。
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是一柄双刃剑,老爷子获封定安伯,可能是他们家族在雄州昌盛百年的一个预兆,但是不得不说,很多人的命运都会因此改变。
与他们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南宫赫夫妻二人。南宫赫不如他二哥的海量,今日喝的有点儿多,回来后醉眼迷离、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把杨氏馋的差点儿流了口水。
想当年南宫赫随着南宫家的镖队走到了黑风岭,被她阿爹截了下来,她从小得阿爹的宠爱,她阿爹让她挑选自己最喜欢的礼物。十四岁的杨氏毫不犹豫的选了南宫赫,旁的不要,只要他。
后来在南宫家的周旋下,南宫赫自然“全身而退”,南宫老爷子还因为敬重自家阿爹是条好汉,落草为寇却从不欺辱百姓,游说她阿爹,与他们一起回了南宫家。
从此她阿爹就成了训练南宫家训练镖师的总教头,她从小跟在阿爹身边,自然也习得了一身武艺,整个人看起来不似别家夫人那般纤纤弱弱,而是自有一番英气在身,言行举止也有些江湖儿女的气概。
南宫赫与她做了十几年的夫妻,还能不知她现在所想,南宫赫对她勾了勾微红的嘴唇,醉眼朦胧的望着她,然后俩个人,就这么滚到了帐子中。
从前院回来的南宫璇本想来给父亲母亲送盏醒酒汤,待看到门口站着的丫鬟红了的脸颊,还有什么不明白,她翻了个白眼儿,将醒酒汤留下,转身走了。
南宫赫夫妻俩一番云雨之后,身着中衣靠在一起,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杨氏在南宫赫胸口处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圈,南宫赫将她手轻轻握住,“别闹了,一会儿还得去议事厅。没吃饱,晚上回来再喂你”
杨氏“啐”了他一口,每次都是这样,看似是她主动,但是占便宜的总是他。
“你说……父亲获封了伯位,我们以后行事是不是当有些改变?”杨氏虽然出身不高,但是聪慧却远胜于很多闺阁女子。
南宫赫点了点头,正色对她道:“自是该更加谨言慎行,不给家里惹麻烦,琪哥儿惯是个调皮的,你要管住”杨氏自是明白这些道理,很听夫君话的点了点头。
南宫赫看她难得的乖巧,犹豫了一下,又对她说,“阿璇的婚事,你先不要着急定,老爷子可能会有安排”
杨氏皱起眉抬头看向他,南宫赫与她认真的分析,“老爷子刚刚获封伯位,我们在朝中无人,家里定然是要有一两宗婚姻来巩固这个位子的”
“就年纪看,瑾哥儿是要留在家中继承祖业的,那么最适合联姻的就是阿滢和阿璇”。
南宫赫见她有些不愉,将她拉到怀里安慰道:“你该信任老爷子会一碗水端平的,即使是家族联姻,也绝不会让阿滢嫁给她不中意之人”
杨氏靠在他怀里,半晌闷闷的道:“不是还有阿藜吗?”
南宫赫笑了笑,你还不明白老爷子的定安伯之位是怎么来的吗?
“你不明白自己的定安伯之位是这么来的吗?”南宫老夫人对着南宫岳喊了一句就呜呜哭了出来。
“禁声!”南宫岳赶紧呵住她,他一辈子显少对老妻这么严厉,若他们是平民百姓的时候还可以私下议论议论,现在刚刚蒙受皇恩,若表现出来不情愿,传扬出去全家人都会跟着遭殃。
南宫老夫人刚才也是一时气急,现在听到南宫岳的呵斥,自然意识到自己言语的不敬,害怕的抖了抖肩,却还是在那儿低泣。
南宫藜走进润园的时候,下人们还是面带喜气的与她问安,主屋附近却没有人在伺候。南宫藜没让下人禀报,敲了敲门,轻声道了句,“祖父,祖母”
南宫老夫人听到长孙女来了,马上擦了擦眼泪,“阿藜快进来”
南宫藜闻言进了主屋,看到的就是她祖母在那里不说话,眼角却有泪痕。而她祖父则是背对她站着,似是什么都不想与她说。
南宫藜咬了咬唇,想到祖父母的担忧都是因她而起,向二老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