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心底就莫名有点不安,只是寻不到来源。
卢翔继续道:“就从这个玩家开始,之后断断续续,有玩家发疯或离奇失踪。”
“那些什么某某研究员突然放火烧实验室,某某男子砍伤父母,大叫都是假的,他没有爸妈,某某女子在家举行邪恶祭祀自杀,不少都是玩家发疯,只是被包装成了略微博人眼球的小新闻。”
“处里对此进行了秘密调查,发现这些玩家的共同点只有两个,一是全部都持有魔盒,且单人持有数量至少十个,二是他们都在一定程度上认为自己现在的生活或世界存在一定虚假性。”
“在真正显出异状前,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很正常,只有偶尔两三个,去看过心理医生,或在网络里、游戏里,寻求过精神方面的相关帮助。他们的疯狂毫无预兆。”
黎渐川心头发沉。
特勤人员的信息都是保密的,即使卢翔是后勤组组长,也不清楚他八月份接受心理治疗的情况。
如果知道,他大概不会这样告诉他这些。
“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查出来了吗?”黎渐川问。
卢翔摇头:“没有。不过,听说研究所综合魔盒问答和各种实验,已经有点眉目了,他们初步怀疑这可能和魔盒数量有关。但这也不完全。毕竟那些魔盒排行榜上的玩家,尤其是排第一的Fools,魔盒持有数都到六十多了,也没见怎么样。”
黎渐川说出自己的猜测:“玩家自身的身体、精神状况应该也是重要影响因素。就像是火药桶,有的够大,够稳定,可以承受的火药再多,也一时不会爆炸,有的太小,不稳定,就很容易爆炸。”
“填充的火药是关键,承受的火药桶也是关键。”
他道。
卢翔摸下巴:“可能吧。”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就是单个玩家魔盒拥有越多,就越强,污染也越重,污染重了,就可能会失控、发疯、性情大变,危害自己和他人,所以处里才赶紧解散了临时小队。像临时小队这种模式,把魔盒都压在一个人身上,出问题的概率太大了。”
黎渐川道:“现有的魔盒数量比较多的玩家,处里都会通知吧?”
他想到了池冬。
十几局游戏下来,池冬的魔盒数并没有增长太多,只刚刚到十一个,不算很多,但十个魔盒的玩家都有出事的,十一个也是不得不多加小心了——0039小队实力很强,但也不是每次都能解谜,拿到魔盒。
事实上,所有临时小队都是两两三三组队进游戏,只有第一次和某些极少数情况才四人行动,这是为了保下仅剩三人的通关条件,毕竟不是每一次游戏,玩家都能成功解谜。
“肯定呀,”卢翔道,“我们后勤组都通知到了,明天就要组织大名单上的魔盒持有者们去研究所集体体检,还要开会,谈的应该就是控制他们下副本和拿魔盒频率的事……”
“明天我跟你们一块去。”黎渐川道。
他琢磨了下,还是有点不放心。
“那恐怕不行,”卢翔却没答应,然后不等黎渐川诧异询问,便直接端起啤酒来,和黎渐川手里的酒罐碰了碰,“处里安排你去监测室,你的命名之战就定在明天。”
黎渐川一怔。
心中一瞬间划过了很多东西。
第一次听到魔盒游戏时的奇怪的直觉,莫名的既视感与撕扯的幻觉,在相信与怀疑边缘挣扎的崩溃,以及那一双他再没有对人提起过的、还时常出现在他眼前的熟悉双眸……
它们,和处里的调查任务,是他进入魔盒游戏的最初目的。
他想知道魔盒游戏里会不会有关于这一切的答案。
但很可惜,十几场游戏过去,他除了对魔盒游戏了解更深以外,其它一无所获。
没有任何人催促他,可他就是一日比一日感觉紧迫,就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绳索套在了他的脖子上,正一寸寸拉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