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察觉到自己的轮回情况,并对自己体内的污染有所猜测,因此,在这一轮回中,我选择信仰了多子菩萨。
这既是一种大胆试探,为搜集更多线索,也是我在察觉到自己体内轮回机制带来的、轮回之主的污染后,选择的驱狼吞虎,暂时拖延。
多子菩萨对我的看重远胜于福禄天君。
这既体现在地位上,也体现在关注上,更体现在我体内祂与轮回之主的污染对抗上。
当然,福禄天君无法坐视我真的成为多子或轮回的寄生物,所以祂在请神前夕,出手杀了我。
这一轮回里,我总的来说,只做了两件事,一是继续深入调查,为解谜做准备,二是寻找去除轮回之主污染的方法。当然,这一次,我依旧死得有点仓促,没能解谜,也没有找到去除污染的方法。
最后,关于这一轮回,还有四个小重点必须一提。
重点一,镜子禁忌与糯米水的关系。
黄纸禁忌与三神、欢喜沟皆有关联,触犯禁忌,便有可能遭到三神污染或欢喜沟异变。
‘镜子代表另一个自己’,我在禁忌当日,误照镜子后,若洗脸的糯米水是白色,便证明我仍保有大部分自我,多子或轮回便都暂时无法直接更深地污染我,但若是黑色,就证明我的自我已消失很多,祂们可以趁虚而入。
因此,小顺作为多子的神国容器,希望糯米水是黑的。
第四次轮回的我糯米水是白色的,而第八次轮回倒序走到第四次轮回时间段的我,糯米水却是黑色的。这种自我变化,证明了我的污染在加深,也是佐证我的轮回推测的重要一点。
重点二,我察觉到的数字认知错误。
去过天空城,与镜子世界打过交道,才会知晓,这一点是人类区分天空城和欢喜沟的关键点。
镜中世界在镜外看来并不真实,必会存在扭曲,身体上的扭曲,是指降维,以我的生命层次,不会出现,而精神上的扭曲,体现在我身上,便是所谓的数字认知错误。
重点三,我得知的一种情况,即一位神喜欢寄生的人类,其他神大多也都喜欢,而这些被选中的人类,也大多都是玩家。
欢喜沟的神本质就是监视者,而监视者都有着最本源的欲望,就是逃出魔盒游戏,去往现实世界,方法便是借由玩家,藏于魔盒。这个法子几乎没有成功例子。
但监视者们依旧不肯放弃,欢喜沟的三位神明自然也有着这样的需求。
我个人推测,寄生玩家,进而操控玩家,便是这三位神明计划的逃离法子。
也是三位神明对除我之外的玩家的态度由来。
至于我,福禄和多子应当没有什么异常,只有轮回,对待我的态度绝对不同于其他玩家。
祂清楚我与祂之间的关系,融合我、取代我、直接离开游戏的想法,要远大于寄生我、借我离开的念头。
重点四,季川曾当过十年植物人一事。
在从‘记录者’中知道轮回之主诞生时的相关情景后,我对这个小疑点便有了相对清晰的思路。
毫无疑问,季川是十年前King选择的躯壳,他因玩家的特性,未降维,进入欢喜沟,成为了季川,开始行动。在欢喜沟的布置结束后,King脱离季川的躯壳,轮回之主诞生,降落欢喜沟时,溢出了一缕精神,进入了季川体内。
这时醒来的季川,既不是原本已经死去的季川,也不是King,轮回之主利用一缕精神,可以影响他,但他因没有轮回之主的记忆,便也生出了一定的自我。之后,这两者极可能出现了矛盾,轮回之主的一缕精神消散,季川躯壳的自我也被封印。
这便是这具躯壳在十年前游戏结束后,做出种种古怪行为的主要原因。
两年前,轮回之主异变。
祂知道我会再次来到这个副本,若真有那么一天,我的选择应当还是季川的躯壳。
所以,祂便又顺势把自己的神国建立在了季川体内,以期后手。
等到本局游戏开始,我终于降临,祂便操控欢喜沟的部分时间,在我从沈东川躯壳前往季川躯壳的空隙里,将季川在欢喜沟时间提前唤醒,控制等待在丰饶县,顺着剧情,请君入瓮。
一切所为,不过是污染我、融合我、取代我……”
黎渐川冷静而锐利地扯着真相的线端,一点一点将其抽出。
书写间隙,他一眼扫过前面极长的卡上文字,莫名有种在写任务结束的总结报告的感觉。
只是这次解谜实在太长,长到他过去那么多任务的总结报告加起来,都比不上的地步。
但若一切顺利的话,这或许就是他最后一次如此解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