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确实是没有太多可说的。频繁出现的梦境一词,就是魔盒游戏给予玩家最大的暗示,甚至可以说是明示。”
“梦境阶梯与魔盒关系紧密,它既处于魔盒游戏之中,又并非如三大监区一样,完全隶属于副本。它的独立、排他,以及其它种种特殊,都不过是因为‘梦境’。”
“这是架往某位存在梦境的阶梯。”
“阶梯内的一切都与这位存在的梦境有关。”
“这位存在刻意渗透来的能量衍生出阶梯,梦境的气息沿着阶梯逸散而下,依托副本内的某处罅隙,于虚幻的维度搭屋建瓴,构造出一片广袤的精神世界。因为不是直接参与,而是间接影响,且动作不大,也不剧烈,这种在副本形成过程中进行的渗透并未受到副本规则的排斥,也未违背最高的法则。这片精神世界,也在副本形成后,被模棱两可地归为了副本的一部分。”
“但事实上,它是副本的一部分,更是副本之外的某种能量的具象化。”
“玩家通过表面的阶梯,可以抵达另一处监区,而通过隐藏的阶梯,则是有机会可以与某位存在短暂交流。”
“当然,现在我们已经清楚了,这位存在就是魔盒,真正的、最初的魔盒。”
“所以,总体来说,梦境阶梯就是魔盒的梦境投影,在被副本化后,似虚似实,既被魔盒掌控,又受副本影响,无论是在内里的机器人世界,还是在其它方面,都可以看出这些。”
黎渐川停了口气,道:“除此之外,还有几点,我觉得需要着重点出来——魔盒为什么会选择进行这种渗透?梦境阶梯分隔三大监区,是否是魔盒有意的?这种分隔又会更偏向于哪方阵营?”
他的回答也尽量简略:“第一,魔盒进行这种渗透,与之前提到的投放《最后一个人类》一样,都是有意的对抗潘多拉的行为。”
“第二,梦境阶梯对三大监区的分隔,更多的可能是受到副本剧情的影响,监狱长贝塔恰好需要对实验区进行分隔,而梦境阶梯又恰好或有意地被副本安排在了这些罅隙里。”
“第三,这种分隔目前来看是中立偏玩家的,某种程度上,可以归为游戏给予玩家的九死一生中的‘生’,毕竟它在限制玩家的同时,也为玩家提供了很多关键东西。”
“另外,解谜进行到这里,关于提线木偶黑泽,它与魔盒、贝塔、副本的关系,也已经很简单明了了。”
黎渐川把这几者拢在一起说了说。
他没有完整听过梦境领地战前宁准与黑泽的对话,但关于这方面的分析却几乎和宁准完全一致。
但是,究竟谁是木偶之上提着线的木偶主人,谁又是永远无法窥见命运、无法拥有自我的木偶,这个问题的真实答案,恐怕连受困于它的魔盒自己,也难以窥见。
“……这一部分的解谜总体而言,就是这样。”
“这些推测的主要依据是我与黑泽的交流、我在梦境阶梯的经历并由此产生的思考,和Ghost分享的有关魔盒的部分信息。欢迎各位质疑,或补充?”
黎渐川抬眼看向四周。
一场解谜,都快让他习惯被人插言打断的情况了。这次他直接反客为主,却没人开口,还让他有点不适应。
“再说晚餐。”
黎渐川轻咳一声,也没多等,略缓了缓嗓音里的干涩,便直接继续道:“潘多拉的晚餐一直以来都是魔盒游戏的一部分,出现在各个副本内。对玩家来说,它发挥着相对中立、略又偏向积极的作用,所以它在大多数玩家心中的形象也很固定——公正公允,是外力几乎不可能干预的某种游戏机制。”
“虽然在知晓潘多拉的存在后,这些玩家不可能不对潘多拉冠名的晚餐产生怀疑、戒备与其它更多想法,但在没有确切变化前,晚餐在玩家们心中的形象,依旧不会有太大改变。”
“直到这个副本,它主动撕开伪装,向我们露出它真实的内里。潘多拉的晚餐,原来重点真的不在晚餐,而在潘多拉。”
“潘多拉与魔盒有交易,在魔盒游戏内,它也有一席之地,晚餐就是潘多拉这种特殊地位的具体体现之一。”
“它是潘多拉融进游戏内,符合游戏规则的一只眼睛。”
“一般情况下,这只眼睛只发挥着窥探、监视的作用,不会做出任何特别反应,也不会引起任何存在的注意。我相信,不要说玩家,就是魔盒自己,在这只眼睛长时间安分的情况下,都不会时时刻刻留意着它,警惕着它。”
“然而,当情况不再一般,当潘多拉真的需要它的时候,它就会成为潘多拉在魔盒游戏内搅弄风云的强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