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玩家厌恶这种不太卫生的行为。
只抬了抬下巴指人,同时道:“以这个思路,要想成功,关键在于四位主人之间的不同点、矛盾点。”
“3号提起的几个问题都很有意思,其中我认为最重要的,就是为什么偏偏是这局游戏、这个副本,餐桌上出现了四位主人。往常应该都只有一位,或一位半——潘多拉在其他副本,应该是不能上桌,或只能上桌一半吧,我这个说法也没问题?”
“这里存在什么,吸引着他们,或者说,这里以前或未来发生着什么,需要他们。”
两三口灌下营养液的一名玩家摆了摆手,随意指向某个方向,边做出选择,边道:“显而易见,这是蠢蛋都能看出来的事。问题是,这里究竟存在着什么,或发生着什么。”
“比起较为风平浪静的三等监区和六等监区,也许九等监区的玩家们在这件事上,更有发言权?”
同样歪了歪手指,选择成为赌徒的某名玩家笑道:“更准确点吧,我想听听九等监区梦境领主们的想法。”
一个又一个玩家或凝神犹豫、或不假思索地做出了选择,同时也随着选择,抛出了自己的想法,有故意直白、假装浅显的,有含糊莫测、别有深意的,也有或明或暗表露目的的。
他们不约而同地推促着这场合作的最终成型,也默契十足地,借此搜寻着自己想要的某些答案。
有关九等监区的问题也终于在此时,在众人交错的对话和延续对接的思考中,被抛了出来。
这个问题没有空荡地砸落在地上,它被一名玩家接了起来,仍以方才快速转换着的语速,应道:“在九等监区,我看到了那片瑰丽壮阔的星云,感受到了那股强大而隐秘的魔盒力量。”
“它一直藏在金色堡垒里对吗?”
“自始至终无人发现,又或者是发现了但不确定,确定了又无法引出来,但不管怎样,最后,它都落到了你们,九等监区的四大梦境领主手里,被你们打成了碎片,瓜分干净。”
有玩家露出恍然大悟的讶然:“哦,所以现在的意思是,在座的部分玩家,怀疑餐桌上的四位主人是为了这种魔盒力量而来的?”
“难道不是吗?”
提出九等监区问题的玩家扬声反问。
另有玩家笑道:“就算不是主要目的,也肯定是他们出现在这张餐桌上的目的之一。这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这张餐桌上的席位不是铁板一块。”
“九等监区现在已经被宣告成为无神之地,我们这批玩家,也就是神降之人,已经无法再进入。隐藏的魔盒力量,虽然没有谁知道它为什么会以那样的形式出现在那里,但可以确定,九等监区应该是再没有第二个它了。”
“那么接下来的焦点,就是六等监区和三等监区。”
“我们初步的合作方案,就是夺取这些可能存在的魔盒力量,拿来当筹码,无论是让自己反客为主,在这张餐桌上获得一席,还是像饵料一样抛出去,谋划布局,让餐桌上目前的四位主人争斗,从中获利。”
环形桌的角落里,101号沉声打断了这场击鼓传花似的选择与商议。
“九等监区的天时地利人和不可复制,我不认为六等监区和三等监区能够同样做到。”
他讥嘲道:“餐桌上只有我们是聪明人,四位主人都是傻子吗?九等监区的魔盒力量真的是凭我们的力量夺到的,真的是他们措手不及,或布置不当,没有争过我们?”
“我更倾向于他们是故意的,或者至少他们之中的部分存在,是故意的,故意将九等监区的这份魔盒力量,给予我们。”
“目的未知。”
“但我直觉是陷阱,我选择6号,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我当然还是愿意赌上一赌,我们并非毫无胜算,对吧?”
“魔盒力量呀……”
“……”
电子时钟上的数字一下一下跳动着。
围绕环形桌而坐的四十三名玩家,大多数都已经或高声而谈或沉默寡言地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想要反客为主的赌徒一方占据绝对优势。
黎渐川的视线锐利冰寒,静静地扫动着,试图读取其他玩家那些掩藏在鲜明言行之下的真实意图。
晚餐时间,八点五十七分。
他跟随宁准,选择了68号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