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依急切地说着话,生怕晚一秒就没了说话机会似的,可静坐的楚淮却忽然起身,一副离开之势。
韩元依霎时间慌了:“七郎!七郎……”
谢知走进来,和出楚淮对视一眼,便明白他的意图。
韩家人不愿意老实交代,他有的是让他们交代的法子。
他没有那个耐心听她在这打感情牌。
谢知缓步走进来,轻声开口:“韩小姐,还是尽快把有用的话说出来,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回忆过去。”
“最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是真能提供出有用的消息,你们韩家人的死刑的确有机会免除。”
韩元依愣了下。
看着谢知,明明是她熟悉的脸,她却觉得无比陌生,在她身上根本看不到谢知微的影子。
见她迟迟不语,谢知微不可见地皱眉。
也就是这轻微的表情,让韩元依瞬间回过神来,不自觉咽了下,立刻回答:“我…我若是说出郑庸的下落,你们能饶过我们整个韩家么?”
谢知思索了下:“这要看你提供的消息能精准到哪一步了。”
韩元依听了,脸上微微露出喜色:“我们韩家知道他在南国,而且还知道他的具体位置!”
“那就直接说吧,不要磨叽,楚领主可不像我这么有耐心。”她走到楚淮身边,微微握了下他的胳膊。
楚淮侧目看着她,方才重新坐下。
地牢里光线幽暗,映的二人眉目线条分明,如浓墨带过,玉白肤色显得冷情。
这一刻,韩元依终于意识到,无论是楚淮还是谢知,都再也不是曾经和她住在一家里,作为一家人的那二人。
更准确来说,她已经再也不是楚家人。
所以,二人绝不会对她留情。
至此,韩元依不敢再抱有幻想,一五一十交代起郑庸下落。
“当初郑庸从战场上逃走,知道太子那容不下他,便打算在中原培养起义军,在乱世中称霸一方,谁知中原却有你们崛起,他不敢跟你们对上,也不敢跟江王对上,西荣那边又容不下我们辰国人,只好退而其次选择了辰国。”
“他们的人中有我们韩家人,所以我们才会清楚,他当初逃离前搜罗了北疆几座城池中大量的金银财宝,直接带人去了南国,伪造了身份,还在南国买了个官做。他就在南国的泠因县,现在做的是县令。”
除了郑庸的下落,韩元依又将自己准备的一些其他关于江王的消息也一一道来。
最后,她祈求地看向谢知:“谢领主,算我求你们了,只要放我们韩家一条生路,以后我们韩家定然老老实实的……”
谢知从沉思中抽离思绪,微微凝眸:“除了这些,我倒是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口口声声说,之前在楚家时本本分分,可据我所知,当初边疆往家里寄回的信,却被你私下截获过,可有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