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蕊对季子强的话绝对是信以为真的,也可以说是江可蕊一直在纵容季子强造假,无疑这对季子强继续编造谎言是莫大的鼓励,但也不能说季子强这就完全是谎言吧,至少他确实在爱着江可蕊。
他抱着她回到了卧室,季子强是心中很想干点什么的,但随着江可蕊临盆的时间越来越接近,季子强现在也开始学着克制自己了,他就给江可蕊说着笑话,讲着故事,他们还商议了,要把香烟里的钱找个地方处理掉。
江可蕊说交给纪检委,季子强不同意,因为他知道,这这个时候,很多人都会收到这样的好处的,自己一旦把它公之于众,那么别人就会想,他们一定要问,书记收了多少,市长收了多少,这样会让自己成为一个异类,让所任人都憎恨的。
最后季子强就决定了,这个钱捐出去。
但两人又为捐到那里发生了分歧,季子强说捐给红十字协会,江可蕊说那里有个郭美美,绝不能捐到那里去。
最后季子强也只好听江可蕊的话,让她明天上班的时候带上,找个时间处理掉,只要是慈善机构都可以。
稍后江可蕊困了,开始闹觉,她吮季子强的脖子,像个吸血鬼,两排伶俐的细牙,于是季子强依旧哄着江可蕊入睡,江可蕊有一句没一句的叫了几声老公,继而神智漂移,头向季子强怀里使劲拱,双手在他身上抓紧,又一点点的松开,浑然一个懵沌中的精灵,畅游在另一个梦幻的世界,又开始她新一轮的冒险。
整个世界安静了,季子强吻了江可蕊,像蚊子一样轻轻,在江可蕊身上小心的留下几十个吻,仿佛在享受最后的盛宴,周围静悄悄的,万籁无声,夜也進入了梦乡。
全世界似乎只有季子强一人睁着眼睛,看着江可蕊熟睡的样子,看着她美丽的脸,这用去了季子强很长的时间,他想分辨在他们两人之间,到底谁会爱谁多一点。
后来季子强闭着眼睛睡,再睁眼睡,觉得还是闭眼比较舒服,凡事须得研究,才会明白,人之所以睡觉要闭眼,是因为天地间让人舒坦的景象,是要闭了眼才看得见的,譬如梦。
睁开眼,就是操蛋的世界,被强暴的人生,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地把姿势摆对,你无力反抗,还要试着享受,不许诅咒黑暗,只能赞美光明。
可以,季子强不反抗,伸吟两声总行吧。也不行,会惊扰了妖魔的好梦,睡眠和女人一样神幻,难以捉摸,不要它,它偏会来,请它,哄它,引誘它,千呼万唤也不出来,这个夜晚,季子强逮了它一夜。
第二天季子强和江可蕊下班很早,進入腊月末了,过年前几天里,单位的人都开始准备年货,所以偷跑的人很多,季子强和江可蕊也闲了下来,他们很少的有机会一起去买菜,江可蕊挎着季子强,季子强挎着菜,一步一晃地回到家,江可蕊下厨炒的菜,季子强洗菜剥葱,端盘递碗。
俩人吃饱了,季子强看电视,她戴上橡皮手套,把碗洗了,走出厨房见季子强站在电视前笑,便过来把她自己挂在季子强身上,问道,“傻笑什么呢?”
“喜剧片。这男的呆的,老婆搞外遇,自己不知道,还给人讲驭妻宝典呢。”季子强调转目光,将注意力转移到江可蕊身上,“宝贝,你累不累?”
“不累,今天感觉很精神。”江可蕊站直了,理正季子强的衣领,手停在他颈部前轻轻的撫摸,好一会儿,方说,“老公,坐飞机会不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呀。”
这倒还真把季子强给问住了,季子强摸出江可蕊佩戴在颈上的小香水瓶,拿在手里把玩,那是一个钢笔粗细、一厘米长短的咖啡色小瓶子,里面盛着浓郁的精油,瓶颈上塞上小木塞,穿起绳子挂在颈上。
她身上的香味便是来自这里还有身上衣物的熏香。没有挥发性的扑鼻气味,却始终暗香摇绕。
季子强有时间就和她厮混在一起,身上恐怕也沾染些脂粉气,再也不能拍着胸口自诩纯爷们,为世间众生宣扬男人的优越性了,现在季子强一面闻着香味,一面说:“应该不会吧,这样,明天上班我问问我们办公室一位老大姐,她应该知道”。
“嗯,那就有劳相公了。”
“娘子且放宽心,这小小的事情,就让为夫来办理吧。”
江可蕊就嘻嘻的笑了,双唇主动奉上来,还有香滑糯软的舌头免费赠送。平日季子强最喜欢亲她的眼睛,咬她的舌头,她老是不肯,时常假意娇嗔,紧紧的闭上嘴巴,季子强就会捏住她的鼻子,借着她张嘴呼吸的空,吸出来咬住报复性的狠裹。
江可蕊也就会一边用手打季子强,一边抱怨,或者求饶,此时无端献殷勤,季子强却也心无旁骛,呲咂地品着美味,呜噜地说不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