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勿扰,此去正是为兄所愿,不必担心。”公子高背着小十三,轻笑着安慰苏瑾月。在他身后,帮忙扶着十三的将闾两人也是一副壮志满怀的模样。“对啊,三妹,待为兄打得那群蛮夷俯首称臣,给你送来百倍的金饼!”“三姐可是担心弟弟年幼?弟自小习武,定能护好自己。”几个少年郎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一个个的对于将来都面露期待。扶苏伸手拍了拍苏瑾月的脑袋,“三妹可是心疼那些金饼?等父皇气消之后,你来为兄那里随便搬用。”“对对,也去我那里拿些,咱们的都给你。”苏瑾月看着眼前这些朝气蓬勃的兄弟,心头发软,少年郎们身姿矫健,如破土春笋,蓬勃向上。她定要给他们每人定做一套最好的甲胄兵器。护他们平安。如此决定,苏瑾月回去就给少府去信,势必要弄出几套最坚固的甲胄。好大爹也连夜下令,让郎中令挑选出几批训练有素的卫郎,随护在儿子们的身边。以后数年,这些人都将是他们最坚实的后盾。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父女俩为了这群即将奔赴边关的儿郎们,操心劳力。千里之外,也有人在为后代奔波不停。巨鹿郡,信都。桓彭一路绕行,风尘仆仆的赶到此地。骏马嘶鸣,他拉扯一下斗笠,牵着马,停在城门口,等待监门的查验。在他身后,一对夫妻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包袱,挨靠在一起,瑟缩着不敢抬头看那城门。临近傍晚,进城的人少,队伍前进的很快。监门抄着一口不太流利的官话,不停问询着进城的目的,要待的时日。轮到桓鹏,他上下打量个不停。身强体壮,骑马而来,随身还带着刀剑。此人一看就不是凡人。监门低头仔细得查看着照身贴,看了又看。桓彭向前挪动一步,顺手递上几个半两钱,“吾乃南地县尉大人家的部曲,此来探亲送信。”监门抬头看了一眼桓鹏,顺手收起秦半两,不耐烦的挥挥手,“快走,别挡路。”桓彭微一点头,手掌用力,扯动缰绳。骏马“吁”得一声,打了个响鼻,紧跟在他的身后,走向城内。在他身后的那对夫妻,相互对视一眼,复又低下头,一副乡下农户,不敢见人的样子。时过境迁,短短八年,信都已经没有了往日赵国都城的样子。战争的痕迹被时间抹平,就连街道上店铺的招牌也已经换成如今的小篆。唯一不变的,大概只有人们言谈里依旧带着得乡音赵语。桓彭牵着马,一路低着头,缓缓走往城西。那对夫妻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转过一个路口,两人和一个乞儿错身而过,调转方向不再跟随。而那个小乞丐,却开始坠在桓彭的身后。路边行人渐少,渐渐开始出现高屋建瓴。进入富人区,小乞丐就不再适合继续跟随了。他靠在墙角,记住桓彭的路线,快速跑到一边,撞到一位锦衣的商贾老爷。“老爷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老爷饶命!”那位商贾伸脚踢向乞儿,口中怒骂:“滚滚滚,污了老子的衣服,拿你抵命!”他口中骂着,很是晦气的拍拍衣角,转身走向街头,很快就看到桓彭的身影。自认林间鸟,锁在金笼里。桓彭哪里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黑甲卫监视,他牵着马,停在一栋偏僻的大门前。“叩叩叩……”敲门声惊动了门内的侍从,一个独眼的汉子打开一条门缝,看向门外。“来者何人?找主家何事?”桓彭从怀中掏出玉佩递于对方,眼神郑重的开口说道,“燕太子丹近前护卫桓鹏求见赵王之后。”哐当一声。大门被狠狠的关上。桓彭看着空空的右手,唇角微勾,好心情的坐到大门前的石阶上。门内,独眼侍从一路疾行,穿过游廊,走过正院里苍穹得老树,轻轻地敲响了正堂的大门。身材微丰,脸庞圆润的赵歇听到敲门声,从誊抄简牍的纸张中抬起头。“进来。”独眼侍从听得此言,推开房门,躬身上前禀报道:“家主,燕太子丹近前护卫桓彭求见。”他停顿片刻,抬起头,直视赵歇,继续说道,“求见赵王之后。”赵歇听完,低下头,爱惜得抚摸着竹简上的赵字。曾经,夫子跟他说,赵国的国没了,但是,他们赵国的字永远不灭。如今,不过八年,秦王强令天下只学小篆,他赵国的字也要没了。喘息间,思绪翻涌,他慢慢平复下心中激荡的心情,轻声吩咐道,“亥时三刻,后门入,你亲自去接他,不要被别人看到。”“是。”独眼侍从领命退出,一路返回大门处。门口坐在石阶上的桓彭听到门内的脚步声,赶忙站起,整理衣服。不曾想,大门依旧只开了一条门缝。独眼侍从从门内将玉佩抛向桓鹏。桓彭接过玉佩还要再次向前,就听得大门哐当一声关闭,与之一起的还有一句,“亥时三刻,后门。”他挑了挑眉毛,将玉佩抛起,脚步轻快的牵上马匹,寻客栈去了。一路跟随的黑甲卫很快将这一切写成密信发往咸阳,再由卫尉转呈陛下。楚赵联纵,可要除患?除,是不可能除的。嬴政还要留着他们挖出更多的阴私。他可不信,短短数月,他们就能招到数十万的反军。肯定是早在此时,就已经有数股军队,隐在了暗处。几十?数百?甚至是上千人的队伍。如针尖一般,细且利,随时都在准备着,在大秦疲弱的时候,狠狠刺上一针。嬴政,自然会一点点把他们都挖出来,清理的干干净净。夜黑如漆,整个天地都裹进这无边的幽暗之中。风声如刀,拍打着窗棂。桓彭跟在独眼侍从的身后,一路绕行,穿过影影绰绰的树影,走到院落的西北角,一处偏僻客房之中。那里,赵歇已经等待多时。:()刚穿越就被政哥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