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盖伯一起应付宾客,用练就了无数次的笑容和礼仪无可挑剔地完成着社交,直到前场临近散场都没有和梵兰正面相对过。
他注意到梵兰准备离场了。
离开前似乎转头看了他一眼。
斯洛琦借口从盖伯旁边抽身,向梵兰走去。
西装革履的雄虫等在厅道边,在他走近后伸出手,递过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是贺礼。”
他听到梵兰这样说。
“……”
“谢谢。”斯洛琦抬手接过,指尖和梵兰相碰,发现对方的手指很凉,也许是握久了冰冷的香槟杯。
然后他目送梵兰离开。
夜色如水,城市在静下,欢宴还未停。
斯洛琦斜坐在浴室的化妆镜前,哼着调子古怪的小曲,手法娴熟地画着妆。
说是浴室,但这间浴室里总共合有四个厅室,除了最内处的圆形浴池,外侧分别是换衣间、化妆间以及洗漱室。
旁边的浴池热气氤氲,汩汩流淌的恒温泉水浇打在玉石制的池壁上,发出悦耳的声响。
这就是斯洛琦想要的生活。
如今他已经得到了。
盖伯还在外面被他的雌虫兄弟们灌酒,斯洛琦独自坐在镜子前,慢悠悠地勾勒着眼线,然后是鼻影,唇,发丝垂落的角度,他摘下精致奢美的耳饰,翻找首饰盒,选取出两枚素环戴上。
随后又脱掉衣服,换上了一件V领的黑色丝绸衬衫。
再戴上皮质的、编织式黑色choker。
做完这些以后,他站起身,走去了另一面镜子之前。
这是一面很大的全身镜,四边由贵金属收边绘刻花纹,顶角镶嵌着宝石,精工,奢华,美轮美奂。
但斯洛琦只看着镜中的自己。
窗外银色月光洒下,投射在金属镜角,折放出迷离的冷光。
金发雄虫抬起手,缓缓地,一颗一颗,开解着衬衫的纽扣。
光线冷暗,镜子冰凉。
他偏了偏头,让月光正好能够打在脸上。
斯洛琦看着镜子。
他的手逐渐隐没在衣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