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有时想,或许厉子曜根本就不希望被他们找到。正如他所说,他想安静。
走了一段路,桑榆开口说:“我们回家吧。”
宴习:“好。”
“嘶——”突然两辆黑色轿车飞驰而来,在他们跟前停下。车上动作迅速地下来四个人,他们身材强壮,动作敏捷。其中两人目标明确地径直朝宴习大步而去,捉住他的肩膀就往车里塞。
“你们干什么!!”桑榆大喊,却被另外的两个人撂倒在地,压住脖子不能动弹。
宴习拼命捉住车门,挣扎着不肯进去:“放开我!你他妈的放开我!桑榆——你们别动他!!”
宴习一口咬住黑衣人的手臂,在那人吃痛之际快速逃脱,但脚步刚下车还没站稳就被人狠狠一手肘迎面击晕,整个人仰面倒在车座上。
“宴习!!!”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桑榆脑子里的弦瞬间崩断。
他想起身,但被人用力压住无法挣脱,手臂与地面砖块摩擦流血,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门关闭。
这是第一次,桑榆感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无助。
柏澈洌从另一辆车下来,一双皮鞋出现在桑榆的视线。
“小榆,先生给你的时间到了,你该回到先生身边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贴在地面的桑榆。
“你放了宴习!!”
柏澈洌勾唇一笑:“放了他,你又该不听话了。”
“我听你们的,你不要伤害宴习!”桑榆被人压着脖子动弹不得,他只看到柏澈洌的脚,连他的脸都看不到。
“早这样不挺好,你非得不听话。同是17街出来的,我提醒你一句:桑榆,别惹怒先生,不然……”柏澈洌透过降落的车窗看向里面的宴习,“他会死无全尸。”
“那你呢?”柏澈洌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柏澈洌顿时瞳孔一缩,背后被一个锋利的东西顶着。他缓缓侧头看去,是一把刀。
但他更惊讶于身后的人竟然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后面,而他则完全没察觉到异常。
就连旁边的两个保镖也明显一愣。
“只要我控制好力度,这么一刀下去能挑断你的腰部神经,你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桑怀的话轻飘飘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让柏澈洌瞬间拳头紧握。
柏澈洌挥了挥手,按住桑榆的保镖立刻松开。桑榆看了桑怀一眼,就马上拉开车门弄醒宴习。
“我只是奉命行事。”柏澈洌说。
“我知道。”桑怀笑了笑,“同是17街出来的,你就没有什么话要提醒我?”
柏澈洌在原地安静了很久,路灯透过他的无框眼镜折射出意味不明的眼神,最后他慢慢开口说:“先生已经没有耐心了,你的时间不多了。”
桑怀收起刀,动作利落地在指尖抹了一下然后收入刀鞘。桑榆架着宴习走到他跟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