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面雨停了。
柏奶奶忽的安静下来,盯着外面瞳孔无神地看了好一会,然后转身回客厅安静地坐下看电视,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宴习≈桑榆:“???”
莫鸿艰难地扶着腰揉了揉,扭曲着表情说:“操,还不过来扶我一下!”
宴习小心翼翼地扶莫鸿到旁边坐下,桑榆拿着药油过来:“柏奶奶怎么回事?”
莫鸿垂下眼,“想起我大哥了……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我大哥读书那会溺过水吗,差点人就没了……”他朝窗外看去,“当时也是这种天气,奶奶从田里回来看见我大哥躺在地上,以为我大哥死了,当场吓晕过去,自责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赶回来。后来人糊涂了,只要打雷下大雨奶奶就会跑到河边……”
宴习懂了,柏奶奶是创伤后遗症,“那你看好奶奶,这也太危险了。”
“唉……我知道……”莫鸿感到腰间一疼,立刻朝宴习换了语调:“妈的,你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我上药!”
“妈的,我又不是你小弟,你吼什么吼!”说起小弟,宴习四周扫了眼,“大飞呢?”
“不知道,上次我教训了他一顿,第二天就不见了,后来就没人在夏城见过他。”
“那也好,那种人不留在夏城是好事。”宴习朝掌心倒了点药酒,搓了搓手掌,一把掀开莫鸿的衣服,二话不说就像推土机一样猛地往上抹。
“操操操!轻点!!”莫鸿杀猪大叫。
宴习烦死了,直接把药酒瓶怼莫鸿嘴里:“外敷内服,效果更加。”
“你他妈神经病啊!!”莫鸿带着一口的药油味破口大骂。
抱臂靠在一旁的桑榆突然问:“奶奶刚刚认出宴习不是柏澈洌?”
莫鸿脸色一变,柔和下来,“医生说以现在的技术,阿尔茨海默是治不好的……”
桑榆和宴习双双沉默,也就是说:柏奶奶的病更严重了。奶奶不是认出宴习,而是连宴习也不认得了……
暴雨来的时候迅雷不及掩耳,走的时候也始料未及。外面太阳高照,要不是路面一滩水渍,都要产生没有下过雨的错觉。
桑榆扶起自行车擦掉上面的水,长腿一跨:“上来!”
“好嘞~”宴习坐上后座,潇洒地摊开双手:“芜湖~出发!”
雨后的风清凉温和,载着两个少年走向远方。
今天是花店重新营业的第一天,两旁摆满了各位街坊送来的花篮。
宴习抬头一看——幸福花店。
好名字!
隔着半墙高的玻璃看去,里面有不少熟面孔,都是过来给白凝心和桑怀恭喜开业的。宴习一眼就看到陆小梅和何媛媛在蹭小蛋糕吃,难怪今天放学跑那么快。
“小榆回来啦!”陆妈妈嗓门大,她一吼全部人都看过来,“哟!这是小宴吧,来让阿姨瞧瞧。听凝心说这孩子心地好、性子也好,还是年级第二。”陆妈妈捏了捏他的肱二头肌,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身材够结实,能保护别人。”
宴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