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水点头。
“你随便看看。”年轻女人说完进了卫生间。
傅清微往脸上泼了凉水,对着镜子把眼睛周围都擦干净,想了想又挤了点洗面奶,揉出洁白绵密的泡沫给自己的脸来了个彻底清洗,尤其是睡醒后容易出油的地方。
一次性面巾纸均匀地吸干水分,傅清微又接了一捧清水,从指缝漏干净,屈指弹了几滴水迹在自己白里透红的脸上。
——营造出一种随便洗洗还没擦干的松弛感。
十分钟后,傅清微从卫生间出来,卧室已经没有穆若水的身影。
她在客厅找到了对方。
对方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坐在长沙发她固定的位置上,随手翻一本书。
傅清微扫了眼半个封皮,不是那本研究著作,幸好她昨晚收起来,收到今天出门要背的包里了。
说来也怪,两人“同居”这么久了,之前一直住在道观,现在挤在这个几十平的小房子里,“房东”易主,傅清微突然多了一种紧张感。
她倒了一杯水过来,脑子一热,嘴里开始胡乱蹦字:“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
穆若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就好像在说:你脑子坏了?
没开口但是傅清微有被骂到。
傅清微掉头冲回卧室。
“我再去洗把脸。”
她彻底冷了冷自己的脑子,回来坐在穆若水对面,诚恳道:“除了我说的这件事,道长还需要什么我效劳的吗?”
“有。”
“什么?”
“替我打副棺材。”穆若水翻了一页书,随口说。
“???”
“上山那副太沉了。”搬不下来,目测这小地方也放不下,所以穆若水说,“得再打一副新的。”
傅清微涌现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你该不会是想接着睡……”在棺材里吧。
“不错。”穆若水点头,仿佛很为她着想地说,“我不介意小一点。”
可是我介意啊!!!
傅清微建议说:“我的床可以让出来给你,我睡沙发。”
“太大了,我不习惯。”
“那沙发?”
“太小,而且没有盖子。”
“……”
就非要睡棺材不可吗?她上哪儿给她找棺材,再说往屋里放棺材,考不考虑她半夜起来的感受啊?
傅清微温和地笑了笑:“好,我想想办法。”
穆若水颔首。
“退下吧。”
“是。”
傅清微退回卧室继续洗漱,把客厅留给新来的事儿很多的道长。
——她的同居室友。
穆若水垂下眼睑,笑弧浅浅地划过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