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手在身上擦了几擦,拉过顾子言:“过来,小顾来和嫂聊聊。”
顾子言被一群人看猴子似的拽走了。
谢异书靠在马车架上,和一群抽旱烟的大男人唠嗑。
“男人?”
“哪有那么漂亮的男人,那是哥儿,准没错。”
“书兄,艳福不浅,这也美得忒超过了。”
“弟啊,你这咋不声不响把终身大事就给办了呢,不是我说你,你好歹该带过来给我把把关。你也别嫌春哥说话难听,这种漂亮的哥儿,你容易守不住。”
谢异书嘴里叼了根草,拍了拍春哥的肩膀:“春哥放心,我和小顾可不是什么露水情缘。我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水到渠成,知更知底。婚礼我们是暂时还没有办,如果哪天要办的话,一定会请诸位到场的,到时候诸位记得随礼啊。”
“………………”
“找死!”
“为什么我没有青梅竹马!”
谢异书突然被一群粗汉子咬牙切齿地扑倒了,一群男人胡乱地挥拳,看起来能打死一头牛的力气,砸在谢异书身上都轻飘飘的。
谢异书和这群人闹做一团,直到人群外传来一串惊呼声。
谢异书脸色巨变。
“小顾?”春嫂惊慌失措地盯着面前咳得止不住的人,手里的绣帕刚递出去,地面就赫然出现了一滩血迹。
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登时骇在原地,有人开始嚷嚷着去找村里的大夫,顾子言捂住嘴角,抬手想制止,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只看见谢异书忧心忡忡地朝自己奔来,黑暗从四面八方上涌,把殿下的身影完全淹没。
一起脑残的第七十天
顾子言再醒过来时,已经是一片漆黑。
隔壁堂屋内有人压低声音在说些什么,但土坯房的隔音不好,因此,说的话他完全能够听清。
人声虽然小,但密,甚至称得上嘈杂,粗略估计,至少有二十个人。
“小书那口子什么病?”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又来一个问的。”
“我这不是刚从地里下来吗,还不准人关心一下了?来,小书,这是大娘一家子凑的,甭管啥病,咱人多力量大,凑凑,治得起。”
谢异书没接莫大娘用手帕包着的钱,摇了摇头,看起来垂头丧气的:“治不好的,这是落的病根。”
一群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娘大哥大嫂看着他,都是一阵痛心。
小孩长得俊秀,又懂事又心善,娶个夫郎也漂亮得没边儿,怎么偏就是个病秧子呢?
谢异书是很多年前,误打误撞来的窖山村。
那年母后去世,父皇按照母后的遗愿,没有把母后葬在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