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奶奶,我有点肚子疼,想要异人大人帮忙!】一个清脆的童声叫喊。
【这样呀,你得给异人大人添点供品才好。托人家帮忙,要答谢呀。】一门之隔,老婆婆温和地说道。
那孩子想了想:【异人大人想要啥?】
【唔,你给我唱首歌儿吧。】大天师笑着回答。
他的声音虚弱而疲惫,像是在苦苦忍耐什么。
【嗯!我出去给你唱!】
【使不得,】老婆婆急忙劝阻,【门上有异人大人的防护,开了就不灵了!】
……
如今,木门板上的小狗上溅满血迹,门后只有冰冷的沉默。
一扇门,又一扇门。带有涂鸦的,写着好看对联的,木纹特殊的……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那个血红的身影步子越来越重。
“真相”中的大天师钟异,最终停在了凶煞胚胎之前。
那个位置,正在钟成说身边。
两个一模一样的大天师并肩而立,一个步履不稳,一个身上满是血迹。
夜色与废墟的包围中,天空浮着两个凶煞胚胎,地上站着两道红色身影。两队邪物沉默地停在原地,一切简直像是世界的重影。
记忆中的大天师抬起手,一道术法黑光闪过,正中往另一边逃亡的佝罗军。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术法,周围植物瞬间枯死,棕黄的土地变为死黑,影响范围堪堪擦过祠堂。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到来,未诞生的凶煞发出模糊的呜咽。
“咳……咳。”
大天师咳了几声,声音里带着虚弱。
“都说邪物无心……你是想护着他们,还是单纯舍不得这里呢?”
红布遮掩着他的脸,可黄今都能察觉其中浓浓的悲哀。
彼时的殷刃,与凶煞区别不大,都是行走的污染源。他将这场浩劫记得如此清楚,却无能为力……那会是怎样的滋味呢?
邪物胚胎只是发出断断续续的悲鸣,它的声音渐渐混乱,带着梦呓似的起伏不定。黄今听不懂它在诉说什么,可他能看出来,这只凶煞的理智快要走到尽头。那半透明的黑色肉膜再次搏动,变得浑浊不堪。
大天师在原地站了许久,山风卷着雾气,血腥和尸臭浓到呛人。几个残破的纸灯笼滚过泥土,上面沾满脏污与血痕。
它擦过大天师赤裸的脚踝,瞬间被失控的凶煞污染噬为尘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