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古旧的资料,粗略看没有问题。该有的照片有,表格上用黑笔写得密密麻麻,非常典型的陈旧资料。
可那些字不是字。
至少不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字迹,无论是什么档案,来自于哪个部门。表格上的打印字迹清晰可辨,表格上的字却全部歪斜扭曲,像是某种变异的骨骼,让人全身难受。
黑笔、圆珠笔、钢笔。字迹不同,内容却同出一辙的无法辨识。
它们甚至在缓慢破碎变淡,如同腐烂一般。
老镇长的照片也是如此。
无论是年轻还是年老,他的照片五官一片空白,身材也模糊不清。
这次事件里唯一一个牺牲者,他的痕迹在被逐渐擦除。
郝文策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任吉莹的电话。
“喂?”
镇长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
“郝先生是吗,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么?”
“你的上一任镇长,叫什么名字?”
“怎么突然问这个?”任镇长有点惊异,“他可是家喻户晓的,山村里好不容易出个大学生,回来发现了矿……发现了……发现了……”
“任镇长?”
“没事,有点头晕,您刚才问什么来着?”
“上一任镇长的名字。”
“……”
“我不记得了。”她说。
深渊
殷刃一上绿皮车就开始闭眼睡觉,他怕自己醒着忍不住讲话。
这节车厢很空,殷刃挪到隔壁空着的座位。他蜷起腿,随便枕了个背包,脸朝椅背睡。
他用一束头发化作红绳,又熟练地长了几个刻有封印的骨片灵器。黄粱保持着弹珠大小,栓在红绳白骨里,化为一个标准的钥匙链。
它被就这样挂在狗东西上,和之前的仓鼠钥匙坠搭在一起,有几分和谐。五彩缤纷的小球随着列车行动晃来晃去,葛听听忍不住看了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