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变化,陌生的感情。混合起来的滋味没有他想的那样糟糕。
困倦、酸胀、刺痛。它们循环往复,在殷刃体内纠缠不休。殷刃捉紧床边的钟成说,在被窝里缩得更深了。
“你测个体温,明天请病假,记得控制在低烧范畴。”钟成说在床边凝固了好一会儿,递上来根电子体温计,“好好休息一天吧。”
殷刃的翅膀礼貌地拢了会儿体温计,留下一个鲜明的43摄氏度。
钟成说:“……”
钟成说拍拍手边的半液态翅膀:“……再低点。”
最后,钟成说断定鬼王大人的温控能力不如热水杯好使。他板着脸把接近38度的体温计照片发进工作群,并且表示殷刃已经吃了退烧药,退了烧。
【终成正果:我明天也请半天假。】
【终成正果:我上午去趟公司,下午回来照顾殷刃。】
【银河系:好的,我和李部符部他们打个招呼】
【银河系:好好养病,身体第一,不用太着急】
确实不着急,毕竟是专门针对他们的处刑任务,哪怕殷刃一口气请上半年病假,它也会热情洋溢地等着他们回归。
钟成说叹了口气,他一脚深一脚浅地离开卧室。不一会儿,他拿了拖把回来。
“我清理一下房间。”他冲蠕动的翅膀们解释,“保持房间干净通风,可能对你的情况有好处——你现在有力气挪动这些翅膀吗?”
“唔唔。”
钟成说启动了房间内的新风空调。一面念叨着“脚起一下”,一面把整个卧室拖了个遍。
凡是阎王大人手持拖把路过的地方,翅膀海浪一样分开,看着还有几分壮观。
夜深。
钟成说不是没想过睡在殷刃身边,方便照料病号。
殷被子包没什么意见,但钟成说思索了挺久。他一是没想出凶煞护理要怎么做,二是觉得把男友肢体当床垫有点微妙,到底没能下定决心。
虽然那些翅膀的触感真的很不错,让人忍不住想象拥住它们的感受。
当晚,两人交换了睡眠位置。为了方便发现异状,钟成说决定睡沙发。
一夜无事。
第二天,钟成说刚睁开眼,就看到几个翅膀拖着一串冰镇葡萄,轻手轻脚地缩回卧室。
哦,看来胃口恢复了一点。
“桌子上有早餐,”钟成说整好衬衫衣领,“我做了好消化的小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