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不错,苏黎推着苏老夫人在后花园散步。
苏老夫人腿上盖着波西米亚风的毛毯,或许是心情变好,周身气息都变得温和。
她轻声讲起了以前的事。
语调轻柔和缓,像在讲什么睡前故事。
苏黎认真听着,也被她带入了那段纷争不断,凄苦哀凉的时代,也见识了苏老夫人口中弟弟的责任。
那是一个很好的人。
“只可惜,还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苏老夫人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话锋一转便骂起了苏国栋。
“只可惜我的儿子是个立不起来的阿斗,随了他父亲,都是软骨头,偏他还狂妄自大,以为全世界都要围着他转。”
“他设计自己小产的妻子和兄弟有染,还拿出了伪造的亲子鉴定书,说他妻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种,她心虚才会故意用药流掉孩子。”
“我相信了他的鬼话,将这丑事闹得很难看,那姑娘丢下遗书后失去踪迹,而苏国栋将那个假传我弟弟消息的女人,领回家,还说要娶了她。”
苏老夫人说起这些往事,脸上表情很平静,只有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悲伤与愧疚。
也是因此,她彻底看透了一些事。
不再只顾着光耀门楣,而是更加注重天赋起来。
苏黎叹息,也不知该说什么,只道:“苏奶奶,人要向前看。”
过去的事,无论对错都已发生,他们改变不了,只能让自己超前看。
二夫人的家属接过了办丧事的活。
他们邀请了广大媒体记者,还有各界名流,一场追悼会办得像是在拍黑白大片。
苏老夫人没有出席,在当天上了头条。
苏黎也被她赶了回去。
她说这样形式主义的葬礼,毫无意义,不如等哪天,她买上一束花去墓园祭拜。
然而她不去,却有人堵上门。
苏国栋带着女人敲门,“妈,我知道你想把二姨的钱分给别人,可凭什么啊?那老头子一家都死绝了,这钱顶多是把他找回来后换个好点的墓地!”
管家听得眉心突突直跳,听听,这是人话?
老夫人疏于对少爷管教,但她很多次在他面前提及过,他这个肩负重任的亲舅。
说他善良勇敢且坚毅,为了托举两个姐姐,自己承担了所有压力。
先前他还和二姐有联系,会想方设法打钱过去,直到后来没有音信回复,才停止了这一举动。
苏老夫人不耐地皱眉,敲门的人越发激动。
“妈,你多看看我们这些小辈吧,为什么您宁愿把钱给不相干的人,也不愿分给我们?”
“难道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都是假的吗?”
“妈!我已经查出来了,那个贱人是见不得光的臭小三,您不是最讨厌小三吗?为什么还这么看重她!”
苏老夫人咬紧牙关,“去叫人把他们弄走!别脏了我的耳朵!”
她光是听着这些声音,都觉得恶心。
一群毫无良心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