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你得尽心尽力为你弟弟和你相公争取呀,不然以后你婆婆那我可再说不上话。
你想想,你要是被休了,咱们家如今是你弟弟当家,他要是埋怨你,你以后可没地去。”
董大妞的亲爹也不说话,就放任婆娘和儿子逼着董大妞做下承诺,大牛也在一旁附和妇人,很快董大妞被逼得抬头做下承诺。
“娘,你放心,我明天就去金玉满堂跪着,要是商青歌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不回来天天在那跪,那么多人看着,她要做生意,不信她不答应我。”
董大妞刚做下承诺身子突然发抖,面色也忽得变苍白,穿单衣都嫌冷的天气,脸上脖子上却掉了大量汗珠,在妇人大牛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往地上一倒,抽动起来。
“不是,怎么了这是。”董父指着董大妞的身子问道。
董二弟上前踢了董大妞一脚,“喂,你给我起来,别装病。”
这一脚可不是装样的,董大妞倒下的身子都被踹歪了,可踹成这样,董大妞一点起来的反应都没有。
“不会是真病了吧。”大牛一把揪住董二弟的衣领子骂道:“你姐就是你踹坏了。我可告诉你,你姐这病要是好不了,你们就留着吧,不用送来了,我家可没闲钱给她治病。”
大牛说完就走了,一点也没管地上的董大妞。
董父和董二弟等大牛走远了,看着地上的董大妞不知怎么办。
“娘子,大妞这病要不要找大夫?”
妇人想了想金玉满堂伙计每月能拿到了工钱,狠狠心,从房里拿出一惯钱递给董父,“你自己的女儿,你自己去找大夫救,丑话我先说好,等董大妞好了,不把我儿子的差事安排好,我饶不了她。”
“当然,当然,随你收拾。”董父看地上的董大妞抽得越来越厉害,拿着钱跑出去请大夫去了。
董二弟是个大嘴巴,第二天一别往日早早地出了门,找上几个常混的兄弟,把自己要去金玉满堂上工的事和昨晚的事说了个遍,大牛村的村民就都知道董大妞生病的事了。
刚开始大家都是羡慕嫉妒,哪知董父先前请的赤脚大夫看不好董大妞的病。
为了金玉满堂的差事,董家后娘又让董父去城里请了个好点的大夫,这一请不得了,董大妞居然得了疟疾,整个大牛村都被封了,就连董大妞的婆家所在的小牛村也被官兵拦住不让进出。
这事闹到县城时,商青歌还在王府跟王府少爷王马宝查看师傅刚烧制的玻璃。
玻璃生意是商青歌的主意,本来她是想自己做,只是她本人也没有亲手制过玻璃,不过是当年在玻璃厂打过工,当作库管而已。
她只知道这做玻璃大概需要哪些原材料,但具体的配料和烧制情况她压根不了解,于是她选择了和王家合作,王家有个瓷器厂,生产的瓷器虽然不算精良,但产量和质量也算过得去。
有王家加入,这玻璃果然比商青歌自己动手做来得快。
师傅带着徒弟一脸骄傲地抬着一扇厚厚的玻璃来到商青歌和王宝马面前。
这玻璃杂质太多,好些地方的黑点都能聚成团了,里面还有不少气泡,厚度也太厚。
这东西放现代送人都没人要,但在这还算个稀罕物,更好的琉璃物件倒不是没有,不过那东西价值不菲,他们这个玻璃的成本却是一般,加上一倍的价钱放出去,不说别的地方,就是县里也能有不少人买得起。
“青妹子,还是你有本事,你说这砂子能做出好东西,果然就能做出来,我呀,遇上你果然是占了大便宜。”王马宝这人向来精明,之前见商青歌有本事就经常走动。
玻璃刚烧出来半成品时,走动更勤快了,以前叫商姑娘,后来叫商老板,如今那是一口一个青妹子。
知道商青歌讨厌轻视女人的男人,他经常在她面前说家里的姐姐嫁出门后是如何自在经商的,还总是有意无意透露出自己若是娶妻决不三心二意,也决不把妻子关在家里绣花养娃,其心可见。
这种人前世商青歌开了保洁公司后也遇上不少,这个时代的追求者还比较含蓄,不比现代直接一张清凉照发过来,让你装傻都不行,商青歌也就装作没懂王宝马的意图。
今儿她看了玻璃后,只说这东西还得再研究一下,就走了,留下王马宝叹气。
等商青歌回到金玉满堂时,发现今儿的金玉满堂好像不太对,客人貌似不如之前多。
偶尔进来两三个客人,见着她也是先拜三拜才入桌吃饭,搞得她一头雾水。
“四月,你过来一下。”商青歌招呼收完钱的四月过来问道:“这是怎么了,今天生意怎么有些冷淡,还有这些客人怎么回事,怎么一见我就拜我?”
“姑娘还不知道?”四月见商青歌还不知道,把商青歌拉到后院道:“昨儿来咱们店闹事的董大妞,晚上得了疟急,听说大牛村和小牛村都被封了?”
“疟疾是什么东西?”商青歌没听过这个病,这江晋朝管得这么严吗?动不动就封村,“四月,这东西会传染?所有店里生意才不好的吗?不过大家干什么要拜我?”
“姑娘,疟疾就是打摆子呀,这可是要死人的,大夫都没良方治,张县令都派人去天清派请医中圣手黄道人来救急了。”
四月这么一说商青歌倒是记起来了,小时候住农村,村里人不讲究,生水生菜随意吃,学校曾贴过海报教大家怎么不容易得打摆子这病,要求大家讲卫生勤洗手,要喝开水,有病及时看医吃药,倒是没怎么见过得这病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