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丁氏心善,把她拉去了后院,免得在公爹面前哭出来。
“二弟妹,你别生气,爹也是太紧张,听娘说,因着今儿二弟进城说书,爹紧张得一夜没睡了,再者你知道的,爹向来不喜欢求神拜佛,你以后可不要在他面前说要去找茶婆子。”
看孙氏好了许多,丁氏让她休息一会,自己去厨房忙午膳去了。
知道自己情绪紧绷让丁氏受了委屈的商里长,这会也不好意思给儿媳妇道歉,回了房,看老婆子不在,悄悄锁了门,脱了鞋,站在床上,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打开柜子上的小匣子,拿出一个刻着菩萨模样的棒槌,安在木头底座上,诚心叩拜起来。
“棒槌仙子,我是您凡间分身商青歌的堂叔祖,您看在咱们亲戚一场的份上,让青姐儿她二堂叔这回顺顺利利的,我保证以后每年都给您供羊头,请上好的香,您千万保佑我儿呀。对了,我儿是虹县临水村商果,您千万别佑错呀。”
“咦,今儿这门怎么了。”商老太推了两回门,都没推开,喊道:“老头子,你在里面干啥了,青天白日的,锁什么门。”
房门打开,商里长衣服才穿一半,敞着半边膀子解释道:“这不天热吗,早上那衣服湿透了,我换个衣服。”
“你换就换呗,自家院子,你一老帮菜,还锁什么门。”商老太半点没怀疑商里长,从房里找到要用的剪子走了。
商里长看着商老太走远了,赶紧关上门,对着柜子上的盒子磕完最后一个头。
“我儿是商果,仙子你别认错人了呀。商果,商果,长得秀气那个。”
“商二叔行不行呀,我看他抖得比第一天说书那晚上还厉害。”商三婶的侄子刘小二也在金玉满堂干活,他厨艺一般嘴皮子顺溜,商青歌就安排他跑堂。
看着商果一直往门口瞧的样子,刘小二总觉得商二叔想跑,于是在四月面前提了句。
四月也怕商果临时出岔子,找了刚刚从张夫人那脱身的商青歌,让她想想办法。
商青歌让四月给她准备一壶小酒和一盘花生米,她在来看热闹的人群中,找了两个二堂叔商果平时最爱一起混的搭子,一人给了两把铜子,一把扫帚,让他们一会装作金玉满堂的伙计,拿着扫帚站在台子下面一边打扫一边听商果说书,充当气氛员。
然后提着酒和花生米拿到商果旁边蛊惑道:“二堂叔,你别怕,我把酒和花生米都给你备好了,你要紧张你就歌两口。
我跟你说,今儿这楼下没客人,楼上的客人都谈自己的事,没功夫听你说书。
今儿你就当是练习,一会你也别望着楼上,你就看着台子下面那两个叔伯,就当是你们平时吹牛,一会儿就过去了。”
上了台,商果一瞧台下就两熟人,灌了口酒,喝了口空气,讲了起来。
“话说某年某月某地,有一……”
偷吃
一大锅肉片被黄翠花倒入油锅,她和林桃花还有商厚三人今儿主要负责在金玉满堂外面给来这凑热闹的百姓做菜。
为了方便,她们只做大锅菜,而且只做一个时辰,商青歌安排她们做两道菜,一道麻婆豆腐,一道青椒回锅肉,安排这两道菜主要是因为这两道菜好做。
黄翠花她们做好一锅便倒在旁边摆好的大木桶里,几锅下去,回锅肉和麻婆豆腐都做好了。
“林老大,现在没人买豆瓣酱,你快带着刘二哥来分菜。”
黄翠花她们还得回到厨房帮主厨黄师傅做菜,黄翠花见来买豆瓣酱的人都在排队等着试吃,连忙把林老大和刘河招来分菜,她们便好抽身回厨房。
金玉满堂搞的这个试吃会可把附近的居民和来买豆瓣酱的百姓高兴坏了,不过最高兴的还数路过的卢大爷。
早上他还在愁今儿儿媳妇把馒头做多了,怕天热卖不出去,没想到刚路过金玉满,馒头就被这儿的人给抢光了,一个讲价的都没有,喜得他直夸商青歌人好心善。
“老丈还有馒头没有?”一个老头看着要走的卢老头问道。
见卢老头摆手,可惜道:“你瞧我这肉也排到了,豆腐也排到了,这不就差主食了吗。”
“是呀,老丈你也真是的,这么热的天出门做生意,也不多带点馒头,你这能挣几个钱。”另一个没买到馒头的汉子看着手中香溜溜的肉片急得不行,这好菜咋能没主食呢。
“隔壁街八婆在卖炊饼,有要买炊饼的快去。”排队领回锅肉的一个小子对着围住卢老头的那群人喊了一句,他们便一窝蜂地朝八婆那跑了。
“谢谢你呀,小伙子。”卢老头看身边那群人走了,才敢放下心来,对着说话的小伙道了谢,排到人群的最后面,他也想领一份回锅肉的麻婆豆腐回去吃吃。
小伙被人道谢,心头美得不行,他心想今儿运气正好,不仅得了免费的肉吃,家里的炊饼也卖出去了。
因是免费的,金玉满堂不提供碗筷,想要试吃的人,都是自己回家拿了碗,或者借了碗筷再来排队,卢老头出门没带碗,不过他有一个竹筒做的水壶,他见金玉满堂那可以免费打一碗绿豆汤,便把水喝完了,跟着用早上摘来包馒头的树叶吃了回锅肉和麻婆豆腐,排队打了汤,心想今儿一家人都能沾点荤腥了。
“老汉,你吃完了吗?碗筷能不能借我用用。”卢老头刚要走,便遇到刚刚买过馒头的人来借碗,卢老头不敢说自己领的肉没吃,只递过去两片洗干净的树叶子,说道:“小哥,我刚刚是用树叶接的菜,你要觉得这个能用,那把这两叶子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