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言也可能不知道,他郭学林在世家公子里多么吃得开。许都所有公子哥都卖他三分薄面。
偏偏没想到,他在遇见北寰双子以后,全破了功。
一个不屑,一个不卑。
两个月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郭礼涂完药,郭学林穿好衣裳,踱步到书桌前,磨墨拿笔练字。
先是被郭睿明禁足了一个月,后又被郭夫人禁足了一个月。
他天天在家里看书、画画、练字、下棋、弹琴,各项都有长进。这些都是他以前做惯的事,现在再做竟然觉得无趣。
“老爷。”
“老爷……”
门外传来小厮侍女们行礼的声音。
郭学林抬眸,放下笔,绕过书桌到门口也老老实实地行礼:“祖父。”
郭睿明眼看着郭学林这些时日,从以前明朗的模样,变成现在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心疼不已。
郭睿明低声问:“背后与膝盖上的伤,都好了吗?”
“无碍。”郭学林垂眸。
“我准备让你参加明年恩科。”
郭睿明踱步到桌前,看郭学林写的字。
确实在家里关了两个月,字有长进。
“恩科?”郭学林道,“为何是恩科?”
东陵科举三年一次,今年春闱已过,若是郭学林明年能考,必然是恩科。
可朝廷开恩科,总要有个理由。
郭睿明翻着郭学林写的字,缓声道:“今年朝廷出了这么大的事,招灵台修好以后,陛下亲自登招灵台进行祭祀大典。为显功德,必开恩科,广纳言路。举子寒窗苦读,有多少个三年可以等?若开恩科,明年的策论就是摆在明面上的题目。那些阿谀奉承的话,大抵如此。只要写得漂亮,必中。”
许景挚需要那些举子写文章为自己修建招灵台、祭奠南境五州亡魂的事歌功颂德。
这次恩科,是一种平息众怒的手段。
礼部很快就会把开恩科的建议呈上去给许景挚批阅。
郭学林低声道:“我根本就没参加过秋闱,如何直接能进省试?”
郭睿明转身看向郭学林:“国子监有直接推荐省试的名额。你在读期间门门功课都是优,自然可以直接参加省试。”
郭学林问:“北寰言也是从春闱开始考的吗?”
郭睿明回道:“他九岁参加的秋闱,十二岁参加的春闱。”
原来他差了他这么多。
郭学林的手缓缓锁紧,原本就郁闷的心情更郁闷。
“晚上,工部尚书叶温年,来家里用饭。你也来听听罢。”郭睿明转身往屋外走,身形在门口停住,“这事,或许跟你们之前查的事有关。”
郭学林本来不想去。
但是一听郭睿明这么说,瞬间来了精神:“祖父。”
郭睿明知道这孩子心里一直在想着什么,这些天他闷在自己房间里谁都不见。
那些世家公子送来帖子请郭学林过府一趟,郭学林也都推了。